沈洛辰听见门响,也从自已的房间出来,跟在她身后进了残影的屋子。
残影在屋内等得正焦急,看未央近来忙迎了上去,“少主!”
未央点了点头,同沈洛辰双双坐定。
“影,通知暗使,万不可轻举妄动。浔哥哥现下虽然被软禁却并无生命危险,我猜,南诏是想发动总攻了,定是要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而这手段能破解之人便是浔哥哥。”未央淡淡的说道。
沈洛辰执壶,给三人倒了些热水,只在一旁听着不插话,并不理会她们说了什么。
残影忽然想起一事,神秘的小声向未央说道,“少主,你猜今日西唐主帅是何人?”
未央喝了两口水后慢不经心的问道,“谁呀?还有比唐枫更厉害的人来了吗?”
沈洛辰淡淡的开口,“左擎!”
未央嘴里未曾咽下去的水便呛了自已,一时间咳个不止。
沈洛辰轻轻的给她拍着背,好笑的看着她。
“影,怎么回事?”未央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仍旧咳着问道。
“少主,真的是左擎公子,属下也说不清楚,先前我查过此人,可是他的身世隐藏的太过完好,世间能查到的只有花盗一个身份而已!”残影无辜的看向未央。
未央撑桌而起,慢慢的行到窗口往外看去,半晌不见动静,连呼吸都未曾乱过。
残影看向沈洛辰,沈洛辰摇了摇头。
未央在脑中仔细搜索着与左擎有关的所有信息:他的确是花盗本人,那么他扮花盗混入东楚的目地又是什么呢?他的确武功不及自已,但他心思慎密又隐藏得极深,就连游龙信使也查不到半点消息,他接近自已是故意的还真的就是个意外呢?
索性又去想西唐太子的身世传说:自小养在民间、无人识得太子真面目、出生被封为羿王,西唐国主一妻,只生得一儿一女,女儿能征善战,儿子……
不由得又想,以前月武陵城的松散,若左擎想里应外合拿下武陵城是极容易的事,为何他却反而未做呢?
种种繁杂,未央想得不耐烦起来。
沈洛辰感觉到她气息不对,起身走到窗口拉了她的手劝道:“去睡罢,有事且等明日再说,你身子弱呢,对孩子着实不好。”
残影将门打开,送二人出门后,回屋内换了夜行衣从后窗跳了出去。
沈洛辰将未央送进外厅后退了出来,又将门给她关了才回自已的房中睡下,一夜胡思乱想,一夜不得安眠。
未央脱了鞋上床,仍将花露先前给她灌的水囊抱住,脸向里闭了眼睛想着事情。
恍恍过了两日。
这一天残影回报说栖霞关上战事又起,南诏来攻,连续伤了许多人,皆神志不清,如疯了一般见人就砍。
“再去探,如若我猜的不错,想来这事和浔哥哥被禁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未央冷了脸色,沉声吩咐道。
一连三日,南诏虽然死了好些人在东楚兵手中,然而东楚营内讧已起,有人故意散布谣言,说东楚人惊动了南诏的神灵,在此地的人都得死。
未央不信这些鬼神之论,命了残影再去查,务必要将事情查个清楚。
次日,西唐战书又来,秦衍只得闭了栖霞关专心应对西唐兵。然而诏兵已然欺近关下,守关的将士一批批倒下去,人心惶惶。
趁着秦衍不在营中,未央和沈洛辰连同祁殇三人进了东楚兵营。
沈洛辰将那些被秦衍以药物安定下来的人一一把过脉,发现身体内各处穴位皆开,血如江河之水肆意横流,引得身体亢奋异常,根本不受控制。
“并无外伤。”祁殇将人翻看了几回才确认。
“我诊不出是何药物所制,但绝不会是鬼神之说。师兄医术虽不及我,但这等脉象他定早知内有乾坤。”沈洛辰收回手,催促着未央快些出去,不要在这处久留。
三人出来寻路往关上又查看了一回,南诏的营帐已经扎在了关下几百米的地方。
“太嚣张了,可恨!”祁殇恨恨的捶打着城墙,胸中憋着一股怒气。
未央有心往诏营一往,也知沈洛辰定不允,眸色黑得如风雨欲来。
三人回了武陵城。
远远行来,未到清觞酒庄便看见花露一人坐在门槛上发呆。
未央紧走几步过去将她拉起来,又弹去她裙上了尘,温声问她:“怎地坐在了这里,快上楼去。”
就在未央身前身后给花露弹尘的空,花露翘着鼻子跟在未央身后细细的闻着,“姐姐哪里沾上的无心草?这东西虽然无毒却能引来蚊虫,我先前给你的香包哪里去了,记得带着省着你被叮咬了。”
未央忽然停手,看向花露问道,“露儿你说无心草能引虫咬,那被咬的人会怎样?”
花露挠挠头说道,“也不怎样,咬了也不甚疼。”说着话就拉未央进了门,“无心草十分难找,小小的一颗趴在地皮上,我在谷中倒是种了些,这东西虽能止疼过量却可以让人亢奋,甚至假死。”
“那还能醒过来吗?要多久才能醒?”未央好奇的问道。
花露歪着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没试过,都是听浔哥哥说的。”
“可有解药吗?”
花露摇头,瞬间又点头。
未央好笑的看着她。
“是能解,但是解的东西却更稀罕,要终年不化的雪层中生长的冰蚕。冰蚕本身也是毒,寒毒。”花露夸张的抖动着肩颈。
未央回头看了一眼沈洛辰,见他点了头,自已便携了花露的手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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