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忽然起了些风,秦衍一行三人立在城外眺望栖霞关方向。
慕轻寒先行开口:“似乎兵刃的味道厚重了些。”
“我倒觉得烟火气息浓得化不开了。”东方风珏说完又用力的嗅了两下,似乎是要验证他说出口的话一般。
秦衍一身寒气,不怒自威,冷冷的说道,“是时候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身,往临时设置的练兵场去了。
辰时,秦衍拢着一身杀戮之气立在高台之上,练兵场上二十五万将士被他感染,一片萧杀。
东方风珏和慕轻寒并身立于高台东侧,同秦衍一起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杀场点兵。
“魏城主出列!”秦衍先点了守城的花名。
魏大鹰生得高大粗犷,声若钟鸣:“末将在!”
“本将军与你五万士兵守城,你且与武陵城共存亡!”秦衍这句话说得一字一句,缓慢中带着极重的压迫。
魏大鹰不由自主的高声应下:“末将誓与武陵城同在!”
“向天祺出列!”秦衍声沉如水:“本将军今日授予你先锋营统帅之职,两万精兵随你挑选;但本将军有一个要求:逢敌开路,只准胜不准败!”
向天祺上前一步接下了统帅令,“绝不让将军失望,我向天祺战无不胜!”雄赳赳气昂昂回归先锋营。
紧跟着他营中原有的两千精兵山呼一般的声音响起:向统帅战无不胜!向统帅战无不胜!向统帅战无不胜!
“叶恒出列!”秦衍将另一只签抽出来,“本将军封你为弓箭营统帅,三万弓箭手只选优秀的。本将军也有一个要求:我军之箭从不落空!”
叶恒背着一把不知何种材质打造的弓,通体乌黑,看上去就不简单,不知要几石之力才拉得动它。这一年多的战场日月,叶恒也和京中原来的那个世家公子有了显著区别,更沉稳更谦逊。慷慨激昂道:“我军之箭从来都是饱饮敌人之血!”接令归营。
弓箭营感染了气氛也炸开了锅:“我军之箭定要饱饮敌人之血……”
“奚公子请出列!”秦衍客气了几分。
奚燕行恭身一礼,“奚某甘受将军差遣,不必客气!为国为家,奚某不落人后!”
“好,本将军今日给你一令奇兵,想要什么人你亲自去点,数目不限!”秦衍朗声而语,果然不再象先前那般客套。
奚燕行又施一礼,“谢过将军,且看奚某手段。”接令而去。
“祁公子出列!”秦衍看着眼前的祁殇的神色,伤似乎恢复得不错,心下稍安。
祁殇仍旧是谦谦君子书生模样,深施一礼:“请将军差遣!”
“消息营至关重要,你有伤在身,可还能胜任否?”秦衍要他一句肯定的话,却也给足了他拒绝的理由。
祁殇心中明白,“本公子原是为征战而来,请将军发签!”
秦衍扔下令签,他接了,带马自去寻消息营。
东方风珏要下了中军令,拱秦衍为帅,上得战场一切听他指挥。
至晚方歇,将士饱食早早睡下。
膳食营由楚瑾主动要走了签令,众人都歇下后他仍旧亲自跑前跑后张罗着准备干粮,忙得不可开交。身上的锦袍被烟火气熏得变了颜色,有几处地方近火,烧得残破了也不自知。
五更天后,秦衍整队完毕。
楚瑾不负重望,膳食营将一日所需的干粮准备停当,分发至各营,他早已经累得没力气起身,依靠着灶台睡着了。
他从出生起享受的便是锦绣繁华,大富大贵。而今为国征战,他却也弯得下身躯,狼狈至此一声抱怨没有。
秦衍都看在眼中,暗暗了赞了他一回。
大军整装待发,城西不足二十里的西唐军营旌旗猎猎。
秦衍深深的看了一眼,大手一挥决绝的拔营而去。
急行军,一个时辰后已经能看到晨光中的栖霞关巍巍而立。入南诏一年有余,众将士从来没觉得这处关隘如今日这般神圣过。
秦衍停了马,消息营传递了消息出去:暂缓行军,原地休息。
向天祺一骑而至:“将军,我去瞧瞧!”
秦衍点头,向天祺一骑又出,带着百十号人快马而去。
须臾间回转:“将军,栖霞关处设置了阵法,风云诡异,我等入不得阵去。”
“蒋淘,传祁公子来见!”秦衍唤道。
祁殇已经拍马而出,“祁殇在此,且容我先去瞧了再议。”声落,马已经去得远了。
东方风珏心知此一战绝少不得慕轻寒的相助,早晚都要请了他来,遂以他和秦衍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让人去请慕轻寒!”
秦衍略一犹豫,他挥军南下,西唐兵强马壮又岂会不去攻城,慕轻寒身上的担子不轻于他,若请了他来,武陵城怕有危机……
“无妨,武陵城有他无他都是一样的,他留在那边只为防着左擎入城。”东方风珏先时和慕轻寒交流甚多,慕轻寒也不隐瞒,该让他知晓的事情一概都说了,包括未央其中的一部分。
秦衍心中十分想去寻那左擎的踪迹,恨不能他一时就来;慕轻寒的武功连他都摸不到底,左擎根本就是送上门的菜。
沉吟着,也犹豫着。
东方风珏知他在等祁殇回来,遂也不再说话。
一盏茶的空儿,祁殇策马归来。
“将军,栖霞关外的阵法十分繁复,我试着走了一程,不十分敢深入,这阵中另有机关。”祁殇身上带着些被劲风袭过的狼狈,无恙。
秦衍一声不响,两脚一踢马腹铁骑突出,向着栖霞关奔跑前行。
祁殇怕他有危险,亦步亦趋紧随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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