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寒去而复返,众人正笑闹不休。
“翼王,翼王妃不放心你在外胡闹,先行喊了家去行过家法又放出来的吗?”楚瑾口无遮拦,倒了满满一盏酒递过去,“你先喝上三杯,而后给咱们几个看看翼王妃到底对你行了什么家法。”
慕轻寒也不推辞,抿嘴笑着接过杯去连饮三盏。他眼神依次扫过秦衍与荆凉,最后落在祁殇身上。三人微不可见的点了头,他才坐下。
又闹了一阵子,有人便有了醉意。
秦衍也不与谁辞别,站起身顺着水榭的回廊径直走了。
“虎王、虎王你哪里去?”楚瑾口齿不清的唤了两声,见秦衍根本就不答理自已,遂嘟哝了两句:“每回都这样,说走就走!”
祁殇起身告辞,“我身上伤口未愈,不宜多饮,诸位尽兴。”
陆续便有人起身离去,最后只剩下奚燕行,因慕轻寒留他未走外,荆凉又让人送了喝醉的楚瑾回府。
三人移步至内厅,秦衍与祁殇已经在里边喝了两盏茶。
荆凉将门闭了,开一扇窗子,自已立在窗边,这才问道,“翼王,出了何事?”
慕轻寒略一沉吟,将楚璃自夏目入京及三城草药被人抢购之事说了。
秦衍皱眉,“从夏目入东楚,锦官城是必经之路。”他冷目环视于众人间,“而锦官城曾是安信楼的势力范围,虽安家近五年不再出任城主一职,但从前几十年养下的根基还在。”
“楚璃若借助于夏目的兵力,散兵必定早已进入东楚境内,意欲缓缓图之。锦官城倒是个好去处,地处青城山外,西往凤凰,北往梁州,可进可退。”慕轻寒以桌面为图,轻敲以定几城位置,侃侃而谈。
祁殇走近,将手点在梁州城位置上,“难道他想趁梁州乱而纵兵越城?”随后又在几城位置上连线后说道:“梁州、龙门郡与晋城以三角合围之势将京城封锁,他莫非想以卵击石?”
“事不宜迟,今夜便动身。”荆凉酒醒了一半,可眉梢眼角上的邪媚未散。
秦衍淡淡的点头,“本王亲自走一趟梁州城。”
慕轻寒看了看他,到嘴边的话却未出口,只点了点头,“那本王说不得就跑一回龙门郡也罢;燕王,晋城有劳你了。”
荆凉挑高眉头,仍带三四分酒醉中透着慷慨激昂,“如今的东楚是我们所有人的梦想,容不得别人觊觎。当初千难万难都抢夺了回来,如今还何敢说辛劳。”
慕轻寒心潮被他激起,男儿的志向与抱负唯有上了战场才算实现。
定了定神,又与众人商议定了京城之事。
奚燕行在城中驻兵十万,宫中禁卫军增加一个兵营,由向天祺统领,不受邱治廻干预;祁殇负责联络各地往来消息的接洽,以保证第一时间内外皆知。
分派完毕,各自回去准备。
秦衍回了虎王府连院子也未回,坐在前厅上等着蒋淘备马。
不多时,蒋淘将流星上了鞍牵到了厅外,又给他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裳,拿个包裹包了搭在马鞍上。
“王爷,你就让小的跟着您一起去罢,也好有个照应。”自从秦衍让他备马开始,他就不停的哀求着,非要跟着一起去。
怎奈秦衍就跟没听见一般,半点不搭理他。
临走前他目光凌厉的望向蒋淘,“看好了本王的地方,若有不相干的人来扰,本王拿你问罪。”
蒋淘不住的点头答应着,眼睁睁的看着秦衍飞马消失在夜色中。
天明时开始下雨,起初只是淋漓,慕轻烟带着三九打马赶路并不理会,渐渐随着天色大亮后,雨却越来越大。此时二人刚进龙泉镇,只得临时在客栈中换下了湿衣,等待着雨停。
谁知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慕轻烟心中虽焦急却还沉得住气,在二楼临街的的窗口托着腮发怔,手边一本闲书已翻过多半。
眼见着雨越下越大,慕轻烟知晓今日是走不成了。她一夜未眠,正好趁这时候睡个踏实觉,等雨停了也好连夜北去。
秦衍冒雨而来,走到龙泉镇雨已倾盆,午时的天却黑如墨染。流星一身早被雨水浸透,却仍桀骜不驯的嘶鸣着。
龙泉镇说大不大,纵横两条主街的店铺多已关门,往北去的主路东边,一幢二层小楼矗立在雨中,幌子被雨水打湿,有些颓败之象,门却开着。
秦衍打马走到门首,伙计忙迎了出来,热情的拉住马让了秦衍入内后,自去后院拴了马。
掌柜的一双精明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秦衍,只见他蓑衣下簇新的衣袍,腰上玉带,手中的长剑,样样贵重异常。
“客爷,小店虽破败却有些传承,厨子手艺也不错,给您烫壶酒再弄两个小菜暖暖身子如何?”掌柜的能说会道。
秦衍淡漠的点了点头,而后转头看向窗外,也不理会掌柜的。
雨越下越大,“可有房间?”秦衍问道。
“有,有的。楼上三间上房只余一间,客官您跟我来!”掌柜的头前带路,顺着大厅窄窄的楼梯上了二楼。
掌柜的打开最里边的一间房招呼秦衍,“就是这一间,您先歇歇,我让伙计把酒菜给您端上来用,安静些。”
秦衍点头,也不接话,直接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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