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自由了,两只手的手腕却仍被缚在一起,但并不影响他十指的灵活。
小手移到腰带处,从内侧翻出一粒药丸,先吃到嘴里,然后将内侧的一包药粉捏了一点,悄悄洒到中年人枕边。中年人鼾声立止,头一歪,昏迷过去。
帝曦辰这才将手移到他的刀刃上,将腕部的绳索割开,拿了中年人的刀,悄悄出了门。院中的狗刚要叫,帝曦辰一把粉末扬过去,狗呜咽一声倒地。
雨下得很大,隔绝开一些细碎的声响。帝曦辰跃过低矮的墙头出来,漆黑中勉强得知这是一条巷子。
出了巷子,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却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又怕青年人发觉,只得随便挑了个方向,冒雨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开。
此时的他又饿又渴,却不得不淋着雨借着黑夜逃离。路上没有人,雨声中偶尔夹着几声狗吠。他跑了许久,却被高高的城墙挡住去路。
身上的衣服已经淋透,眼睛被雨冲刷得几乎睁不开。身体也已疲惫之极,他却不能倒下。他怕一但倒下,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帝曦辰后悔了,是的,他后悔了!
后悔在没有充分的自保经验下就冒然出宫,后悔过于自信与自负,后悔过于招摇、钱财外露。
帝曦辰实在跑不动了,他扶着城墙快步行走,走着走着,两条腿又酸又麻,只剩下了机械和下意识的迈步。不管现在是什么方向,他知道,只要沿着城墙,就一定能到达城门。找到城门,就有守城的官兵,他就能得救了。
等他发现城门时,雨已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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