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多长时间,他就发现了猫腻。
凑近闻了闻后,他把药童叫了过来,指着其中一盆月季,“你们把这底下的土铲开看看,怎么花里会有药味呢。”
药童很听话,二话不说就开铲。
不多时,药童就惊讶地道:“师傅,底下有个布包。”
“师傅,我这盆底下也有。”另一个药童跟着道。
冯太医一听,也不管土里脏不脏。
直接取过沾着泥巴的布包。
拆开后,他放在窗边的阳光下仔细瞧了瞧,闻了闻。
若音能看见冯太医的脸色,从一开始的严肃,便成了骇然。
片刻后,他对若音说:“福晋,老夫想问一下,这花平时都是谁打理的?”
“我院子里的花,都是下人打理的,怎么,这花有什么问题吗?”若音明知故问。
“回福晋,这花何止是有问题,简直是大有问题。”冯太医一脸不可置信地道。
若音抿了一口茶,道:“此话怎讲。”
“老夫打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香气,尤其是给福晋诊脉的时候。果不其然,这两盆月季花里,居然有一种叫做五癫散的东西。”
若音能看见冯太医说五癫散时,那种惊恐万分的神情。
她挑眉问:“五癫散?”
“对,就是五癫散,这是一种毒药,是用麝香,还有其它四种香料研制而成的粉末,它具有混乱人心的作用,长期吸入它的香气,会使人癫狂。”
“像福晋这种情况,这个东西要是闻久了,别说是孩子没了,就连大人,都会因此丧命。而且您这院子里的奴才,来来往往的,往严重点说,这整个院子,最后都会成为疯人院,最终导致自相残杀。因为它不只是简单的让人发疯,而是让人癫狂。”冯太医说起来,一脸的后怕。
若音听了后,后背蹭蹭冒冷汗。
她就说怎么有麝香的味道,原来里面真的有麝香。
要不是她鼻子灵敏,对药材稍有了解。
否则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她都不敢想象。
本来她以为只是麝香而已,没想到如此复杂。
看来对方不单单争对她肚里的孩子,还争对她的命,还有院子里,所有奴才的命。
好狠的心,这是永绝后患!
是李氏?
是因为上一次没害到她,这一次加大筹码了么?
若音紧紧攒着手里的帕子,就连指甲嵌进了掌心,鲜血溢出,她都不曾察觉。
她深呼吸一口气,问:“冯太医,想来我已经吸了几天毒气了,可有法子?”
“福晋放心,老夫刚才诊脉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毒气入侵您的身体,但为了保险起见,老夫还是开一服没有副作用的药方给您。”冯太医谨慎地道。
若音从昨天开始,精神就高度紧张着。
昨天夜里又没睡好。
如今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
身子顿时忽冷忽热起来,额头和手心,更是直冒汗。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好似喘不过气来似得。
但她还是开口:“那就有劳冯太医......帮我多开些药,让我院子里的奴才,也......”
话没说完,她就觉得浑身一阵轻飘飘的,好似灵魂出窍般。
她的心也越发异常,不是跳得快。
而是心突然好累,仿佛停止了一般。
下一秒,她便意识全无,直直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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