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不服!”梁养德在姜山郡郡守目光逼视下,毅然决然的开口,“小民确有私心,但那也只是想要回自己的银钱,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天灵冷笑一声,“那我就给你数数!捐了银钱,签了文书,却在事后要将银钱退回,出尔反尔此为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藐视法度肆意污蔑谋害朝廷命官此为二,煽动百姓勾结同党阻挠官道修建居心叵测此为三,桩桩件件你还想抵赖?”
“小民做错的事,小民都认!小大人要如何处置小民,小民绝无二话,但不退还小民银钱,小民不服!小大人口口声声为民造福,即是为民,小民所想,为何得不到支持?难道小大人所谓的讲道理,就是用权势来压人吗?王法何在!”
“来人!将梁养德所签文书呈上来!”天灵将呈上来的文书摊开,朗朗出声,“所捐银钱,按数量多少于官道建成之后,回报以不同档的通商文牒,所捐银钱概不退回,请量力而行酌情捐资。”
天灵念完,拿着印泥走到面如死灰的梁养德面前,将他手指拿起来在上面盖了个戳,然后将文书折页立起来,走到围观的百姓面前站定,“也给诸位看看,这一新一旧的指印可是一样的?”
“一模一样啊!”
“事先说好了还签了文书,现在想退钱还使出这么阴险的招数,也太不要脸了!”
“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摆在这,居然还敢狡辩!”
······
天灵将文书示众了一圈后,方回到主座,看向伏跪在地的梁养德,“打着要回银钱的名义,罔顾王法,造谣生事,构陷朝廷命官,哪个狗东西借给你的胆子!”
“宋大人为人清正,所做之事,从无隐瞒,皆可公堂对质,光有胆子没有脑子也敢跳出来寻衅滋事?活该被人当枪使!”
“说!谁指使你的!”天灵突然拔高声音。
梁养德被天灵的气势镇住,下意识的张了张嘴,但就在这时,姜山郡郡守猛地从一旁站起来,神色愤怒,指着梁养德破口大骂。
“无知小民,蝇营狗苟,竟敢颠倒是非谋害朝廷命官,阻挠官道修建的大事,来人,给本官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其余人等,先行关押,待查清所有原委再行论罪!”
梁养德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人往嘴里塞了一团布条摁在条凳上,被打了个半死后,由两个侍卫架下了公堂。
天灵看了一眼姜山郡郡守,没有制止,而是对着堂公堂外的百姓高声道,“如今真相已经大白,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要跟你们讲讲,你们之中有没有报名参与修建两地官道的?”
堂外的百姓好些都举起了手。
“知道你们为什么有工钱吗?那是宋大人为你们拼来的!”天灵看着外面不明所以的百姓,“朝廷修建官道,向来都是征民夫服徭役,商人们想要获得官道上的通商文牒有多难不必我说大家心中都清楚!”
“宋大人冒天下之不讳应用民资,让原本应该服徭役的你们变成了出卖力气的工人!让那些捐了银钱的商人获得高于所捐银钱的通商文牒作为回报,让闭塞的姜山从此拥有一条通往京城的坦途!”
“是,宋大人采用的方式前所未见,但整个事件里,是不是每个人都在里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除了宋大人!他为了这一切奔波操劳,到头来,这所有的为民谋福祉的事情,换来的却是一些小人的污蔑和构陷!而他,因为被误解,心神崩溃,加上长期的操劳,现在躺在病床上坐都坐不起来!”
堂外一片哗然。
天灵见百姓们神色愧疚又不安,语气哀伤又敬佩的帮宋大人卖了一波惨,“宋大人身受这么大的污蔑,倒下的时候却连半句委屈都不喊,只在病榻之上以诗明志,直说自己仰不愧于天地,俯不愧于良心,今日我来时,宋大人再三叮嘱,切不可叫半分委屈!”
“故今日我也不为宋大人叫委屈,只讲他做的明志诗念给诸位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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