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文在旁听着,拂了拂胡须,“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公主所做皆合乎情理,英雄出少年呀。”
沅芷转向博文,巧言笑道:“先生此刻莫再取笑小女了,若我真有经世之才,何故现在被围于此,落得如此境地。”
博文听到沅芷的自谦之词,不由正色道:“常言道,人无完人。天下诸事,皆因选择,皆由因果。随波逐流为庸人,逆流而上为痴人,趋利避害为智人。这些都是人,或庸、或痴、或勇、或智,皆为人。强行调转,逆天改命,水往高流,不谓之人,而应称神。”
“神,古今从未所见,亦不曾耳闻。公主知晓趋利避害,因事格物,可谓之智。若一再纠结因,公主便也俗落了。”
沅芷起先随意慵懒靠坐,不久正襟危坐,等到博文先生说尽便已起身恭敬行礼道:“多谢先生这当头棒喝,是小女子着想了。”又道:“先生心中所认为的神如何?”
博文很满意沅芷的行为,哈哈大笑,“孺子可教,前言皆世俗所谓之神。而我认为对天下懂得把握时势,因时用势,因而治世;对其人,则要察其言,观其色,闻其声,视其行,推其心之所趋,用其心之所往,真正为我所用;对敌人,料敌之先机,谋定而后动;如此这般可谓之神。”
沅芷在旁恭敬倾听,最后不禁扑哧一笑,“先生所说我看不是什么神人论,而是能大一统的奇人。”
“哈哈哈,神人也好,奇人也罢。终究不是常人。这样的人世无仅有,但这类的人虽不说如过江之鲫,但也非凤毛麟角。”博文点评道。
沅芷不禁好奇询问:“先生也算这类人吗?”
博文爽朗大笑,亦有言指的说道:“公主殿下高看我了,如此方面我均各不沾边。如今乱世来临,大争之时,大争之势,大争之世,人才辈出,英雄少年,哪有我们这些糟老头的位置。”
“先生说笑了。”
“哈哈哈,我可不是说笑,就算是公主殿下,我也比不上。而公主也仅算半个。”
沅芷嫣然一笑,“沅芷服气。”
靖虞援军军帐内,易枫等人聚在一起讨论。
严奕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分析道:“夏围城多日,四个城门亦是重兵把守,仅武者高手能凭借轻功出入。战时粮食消耗是平时几倍,而武者高手出入已是困难,更别提携带物质了。如此计算,如今城内可能已经粮食匮乏。”
易枫在旁接口道:“严将军说的有理,如今战局胶着,若持续下去,我们必受其乱。”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徐正则也是颇为赞同,“如此这般,如今只有两法,一则乃是我们有破敌之策,打退夏军,但如此太不现实。二来,我们携带物质突围进城,解一时燃眉之急。”
虞国太子见众人仍在纸上谈兵,内心更是焦急如焚不由问道:“为何不是羽国突围出城?”
一句话毫无建议的话惹得众人直翻白眼。
徐正则只好解释道:“夏此次率大军所为仅是布局,而非攻城。若羽强行突围,惹怒了夏,那仅不是围城这么简单了。羽自然不敢赌。再则,夏如此精密布局,我们入城虽难,但羽出城更难。甚至全军覆没。”
听到全军覆没几字,太子内心大惊,也不敢再说什么。
“他大爷的,这仗打的真憋屈,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进城也不行。不进城也不行。真憋屈!”林浩轩听众长官分析,心中一火,不由爆粗口道。
“老二!”林浩宇见众人望向林浩轩,不由低声怒斥,“长官们讨论,你就不要瞎掺和。”
“无妨。”严奕对林浩宇的耿直颇为欣赏,大笑道:“他说的没错,的确憋屈,太憋屈了!哈哈哈。”
“嘿嘿,你看连正将军都夸我呢。”林浩轩一脸自豪的对林浩宇说道,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参与讨论的君邪放下了茶杯,望向严奕问道:“距你推算,如今城内粮食还能坚持几天?”
严奕一愣,随后回答道:“至多不会多于一月。”
“一月吗?”一直在旁品饮、神游天际的君邪此刻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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