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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都,一名靖军甲士进来报告道:“元将军,他们不愿交出。”
几日来的疯狂庆祝耗尽了他们所带的粮草,而元杰多次派出向严奕要粮的甲士至今未回。元杰无奈将手伸向了楚都内的镖门宗派,却不想得到了这种回答。
元杰听了甲士的回答猛拍桌案,“岂有此理!”
元杰拍案引得那甲士跪于地上瑟瑟发抖,他是知道面前的人并非善类,不然他也做不了传信的亲信。要知道一个普通的甲士能做亲信除了忠诚,还有便是因为将军身边原本的那些亲信都已不在了,无人可用之下自然只得培养新亲信。
“你带军队前往,若他们不愿便灭了他们!”
靖军甲士跪在地上没有回话。
“还不快去!”
“是是是。”
甲士嘴里不停的念叨是,却是仓皇而出。
元杰瘫坐在椅子上,忽望见桌案上的茶,一气之下将其横扫在地。
“废物!”
楚都内,靖军甲士包围了一座府邸。
刀剑相向间,靖军的甲士喊道:“你们交出粮食,我们便即刻撤兵。”
对面领头的也不是善茬,争锋相对道:“笑话,当年楚王都没有这般,你们靖军又能如何?”
“杀!”
多说无益,已经关乎生死,靖军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两边都不退让,那便以杀止杀,用最血腥的公平解决。
镖门宗派能依旧存在于世除了界变对象不是它外,自然也有他自身的独到之处。若论单个的实力对比,靖军不见得就是镖门宗派的对手,但靖军却是胜在人多已经精良的武器,这对于镖门宗派来说却是大大不利。
两方战作一团,刀光剑影,眼里只有敌人,余下不顾一切的扬刀杀砍。
没有阵型方略可言,真正的乱作一团,像极了街头打群架的混混。
有着箭矢的射杀,有着精良的武器,那些镖门宗派却是不敢与靖军硬拼。当然,镖门一
边也有好手,闪身砍杀躲闪一气呵成。只是他们也未嚣张多久就被同级别的高级武者盯上,双方又是战作一团。
将对将,兵对兵,双方互有来回,但总的还是镖门一边吃了亏。不过化干戈却是不可能了,两方都已经杀红了眼,不复之前的仅粮食之争。
一直到了夜半,杀意终于止了。活着的靖军甲士竖刀而立,踩着已染的腥红,双眼满是空洞。
杀了一日,在强的人也杀乏了。那重复的挥刀,刺鼻的腥红已经习以为常,麻木了神经。这就人,在多次重复后即使再罪恶的事也将趋于平常。
但这比战场更可恨!战场那是双方的立场,你死我活是使命,是责任。而这,止住了杀意,却空了城府,连妇孺孩儿的哭声都不再有。
伤天害理!禽兽之行!
元杰的那亲信再次来求见元杰,“元将军,粮食有了。”
元杰闭目养神,不曾开眼,“够吃多久?”
“应该,一个月。”
“太少了。”元杰摇摇头,“我们要更多。”
“是。”亲信明白了元杰的意思,抱拳退下。
原本以为夜半已经结束,但没想到却才拉开序幕。
楚都的夜不再平静,烈火,哭喊是今夜的主旋律。
没人会想到元杰敢这般疯狂,他们印象中的政权更替和他们从来扯不上关系,毕竟这是条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只是元杰在王云出逃的那刻就已经疯了,杀同袍、杀属下、杀亲信!这样的疯子还在乎代价不代价吗?或许他的眼里他活着便能用一切代价换回。
火光照亮了夜,直到破晓,再到黑夜。冲天的浓烟,漫长的时间没有泯灭哭喊,只是沙哑的哭喊渐渐稀疏。
三日三夜,靖军用数万人大代价完成了叶清川没有完成的事,而且完成的极为彻底,彻底到不留一点可能复燃的死灰!
楚都的镖门宗派根除了,真正的从根上铲除了。靖都余下活着的除了靖军,也只剩没被杀害的普通人亦或自由身的武者。
整座城空了,活着的除了靖军外其他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随意出门。
荆门口群山之中,叶清川双目赤红,咬着牙一字一句挤出,“若不灭靖,川,誓不为人!”
疯子元杰完成了自界变后的第一个意义上的屠城,当叶清川得到消息望着那冲天的火光之时却恨不得食其血肉。
尽管元杰杀的皆是镖门宗派之人,可妇孺孩童又有何错。而且当年叶清川若想要驱逐镖门宗派那早已动手,一直拖着也不过是不愿徒增杀念罢了。
深深吸了口气,叶清川问道:“叶清辉等人可有消息?”
“回王上,目前他们还在追踪那出逃的靖军。”
叶清川点点头,道:“秣兵励马,待叶清辉回来,我们就反攻楚都!”
叶清川原本想守住荆门和沐道围困靖军耗死他们,但如今楚都的靖军先是内斗,又是与镖门宗派消耗,实力已经大不如前。而且,元杰的屠城让叶清川真正起了杀元杰之心。
当然,愤怒没有冲昏叶清川的头脑。为避免腹背受敌,一切等到叶清辉阻了王云的求援回来后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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