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小子早就睡得猪样,怎么眨眼。”
……
“你们楚军都是这种藏头露尾的鼠辈吗?”
“还我兄弟命来!”
“心服口服?纯粹放屁!从开始的暗杀,到后面的半仙插手。你说!哪点值得我王云心服口服!”
“将军说的对,我们死也站着死!心服口服?我呸!”
“小虎!”
“将军!”
“将军!”
“为将军报仇!”
“来呀!贼人!”
“将军说的不错,你们就是学了人样的畜生。”
“杀?来呀,老子皱下眉头就愧对将军在天之灵。”
……
王云的眼渐渐湿润了,望着那漫天闪烁的繁星,忽然放声高歌: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声音沙哑而低沉,扯动了伤口王云也不管不顾,只剩纵情的高歌。周围的众人也被王云的歌声吸引,不由望向了他。
“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
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
年年战骨埋荒处,空见蒲桃入汉家。”
待最后一句唱罢,王云眼眶中的泪终是滑落。
那滴泪是那般刺眼,直击了一旁棉子的内心。原来人的心常常是可以被别人的一滴眼泪撼动的。
莫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却是未到伤心时。
王云唱尽,便只剩大口的喘息,而那滴泪顺着脸颊滑下,落在木板上,溅起了花。
棉子安耐住心中的悸动,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当然。”王云毫无遮掩的说道:“王云。”
“王云。”棉子低声重复了这个名字,随及又满怀期待的问道:“王大哥,你能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又看到王云那惨白的脸,棉子一时羞愧,道歉道:“对不起,王大哥,我忘了你身上还有伤。”
“无妨,棉子小哥要听我就讲,说话又不费劲。”王云自兄弟离去便过得如同行尸走肉,如今回了魂心底自然也想找个能听他故事的听众。
“那就多谢王大哥。”棉子听王云的话,一时大喜,连忙谢过王云。
王云想了想,便从几千兄弟相知相遇说起,但也隐了他靖军的身份,说兄弟们是聚在一起做事。之后几千兄弟亲信感情的建立,大家的患难与共,王云都娓娓道来。
一直说到元杰欲害他们之时,王云心底不禁起了几分愤怒。若是没有元杰那般贪婪奸诈,他又何故与众兄弟亲信连夜逃离楚都。
棉子一直在旁静静的听着,听到元杰那段之时也忍不住破口大骂。王云跟棉子说的是元杰贪婪犯了事,为了杀人灭口就要清理王云和他的兄弟们,王云无奈只能出逃。棉子敬佩王云就是因为他的义气,知道元杰是如此小肚鸡肠、自私自利的阴险小人,自然要骂上几句。
王云接着说他们连夜出逃,却被对手发现。对手设下陷阱坑杀他们,而他的兄弟亲信们为了保护他都战死于敌手。期间,王云说到这些还是不由觉得悲痛,他自觉愧对了兄弟们。
棉子在一旁听完王云的故事,也忍不住感叹,却是羡慕王云和他兄弟们之间的情谊。
“王大哥,听说人死若是不入地府,便会化作天上的星斗。你的兄弟们皆是有情有义之人定会化作天上的星斗。”
王云一叹,“我知道,所以我刚刚就是在看他们。”
“王大哥,我……”棉子突然变得有几分扭捏。
王云看出了棉子的迟疑,说道:“棉子小哥有话便请直说。”
“我,我想成为你的兄弟可以吗?我真的好羡慕你们之间的情感。”有了王云的鼓励,棉子一口气将想说的话皆说了出来。
王云听到棉子的话不由一愣,棉子不禁黯然,“不行吗?”
“没有,棉子小哥既然愿认我王云这个兄弟,我王云自然是高兴。”
峰回路转,棉子没有想到王云会这般回答,一时不由高兴的欢呼了一声,小孩儿心性展露无遗。
王云这才想起棉子不及弱冠,正是崇拜盖世英雄之时,也明了棉子的举动,“这还是个孩子呀。”
或许棉子还不知道这种生死的情谊为何物,但棉子已经通过所见所闻得到了朦胧的概念。他也憧憬有人为他舍命,他愿为人舍命的这种情谊。就此,能得到他崇拜的王云的肯定,能成为王云的兄弟,棉子觉得他已经迈出了他的第一步。
就在棉子欢呼雀跃之时,王哥望着棉子的身影于篝火旁勾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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