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嗓门坐于偏角,见林浩文还呆呆的立在那点,不由大喊大叫。却是真不知道低调为何物。
周围食客受不了大嗓门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皆是怒目而视。见此番模样,林浩文不免苦笑,心底诽谤大嗓门的同时却在向周围食客赔笑。
一路赔笑过来,待到大嗓门身边时几乎嘴都快笑抽了。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林浩文心底还是颇有些怨气,便是吐槽大嗓门道:“这就是你的低调?”
大嗓门讪笑着饶头,“这不是怕说小声了你听不到。”
同样的借口似乎百试百灵,林浩文也没有再过多追究,却是在等酒水的同时与大嗓门天南地北的胡侃起来。
小二也算得上是勤快,不过片刻便将酒水、下酒菜等都端了上来,还十分贴心的配了两副碗筷。
对于小二的殷情,林浩文倒是不觉什么,就是大嗓门却颇感不满。在他看来酒就应该开坛畅饮才是,用碗小酌显得太小家子气。
不过他也只是心底嘀咕几声罢了,真正的想法却是不敢说出。毕竟像林浩文这般儒雅的人定不喜这等事,他可不想因为计较喝酒的方式而损失了一个酒桌上的朋友。而且对他来说,直接开坛也是为了图省事罢了,用碗,不若勤快点多倒几杯就是。
有了酒,话匣子便就此打开。平时不想说的不敢说的此刻皆能倾吐出来,所谓的酒壮怂人胆也并非不无道理。
而恰恰每当这个时候,大嗓门是越喝越能侃,越侃越能喝,而相比之下,林浩文总是小饮一口,静静的听大嗓门胡侃,时不时策应几句当做回应。
大嗓门越说兴致越高,喝得也就越多。他感觉与林浩文喝酒之时却总有说不完的话语,或许这也是大嗓门喜欢与林浩文喝酒的原因。
或是今天叶疯子所说的事在大嗓门记忆中比较深刻,喝到高酣之时,大嗓门不由又旧事重提再说了一遍那事。这一次却比他来时说得更加详细,当时叶疯子的话语、大嗓门自己的反应、王云的反应等等事无巨细,他都一一描述。
“……当时大人说出来后,那靖军的小子便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我当时看着就来气。”大嗓门望向林浩文,“兄弟,你说你会反水吗?会反水吗?”
“不会,不会。”林浩文连声附和,又道:“然后呢?”
大嗓门叹了口,在猛灌了口酒后说道:“当时我有心想替兄弟说话,可事实上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似乎又怕林浩文心灰意冷,大嗓门急忙说道:“不过兄弟你放心,大人可能只是被那靖军的小子蒙蔽了双眼,待大人清醒之后,我想他一定会还兄弟一个公道的。”
“是是是,大人明察秋毫,这点我自然是不担心。”冒着再有可能咬舌的危险,林浩文再度说出了违心的话语。紧接着却是话风一转,小声道:“可是我们这般是不是太被动了。”
林浩文话里有话,自然是勾起了那已经醉得七分的大嗓门的好奇。保留着那三分
的清醒,大嗓门问道:“兄弟你的意思是?”
林浩文听了大嗓门的话,心底暗喜,但终究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叹了口气才说道:“罢了,不说也罢,免得兄弟误会了我。”
可这林浩文越是这般说越是让大嗓门心痒痒,他也再顾不得手中的酒水,随意撇下后便一把拉住了林浩文的手,“兄弟莫不信我?”
“不是不信,只是……”林浩文没有说出,又是一声叹息。
一次次的以退为进让大嗓门心底痒痒,却是急忙开口保证道:“那兄弟尽管说,我大嗓门信得过你。”
“真的?”
“千真万确!”
林浩文非常隐晦的一笑,开口道:“其实我想说的是,既然大人是被靖军蒙蔽,那我们何不对付靖军为大人正名呢?”
一步步挖坑,到此终于是将大嗓门引了进来。
而就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大嗓门,此刻却变得有些畏首畏尾,口中一直只重复着单独的一个“这……”。
林浩文见他犹豫,心知需要在添把火,便开口道:“兄弟在犹豫什么?我们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大人的英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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