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明白君邪即使再厉害,有再多的名头,可终究还是人,不可能救下她的同时救下所有沐军,可她身为沐国的公主殿下,却不能就此苟活。到底,君邪不能带走她。
只是当时的云舒已是伤痕累累,便也任由君邪摆布。不然,只怕君邪还不一定能带走她。
而现在,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的云舒将一天的怨气撒在了君邪身上,但实际上她刚出手时就已经后悔。可不管如何,那一耳光势必打下去,因为她首先是沐国的公主殿下。
望着君邪一边通红的脸颊,云舒心痛下真的很想问候一句,或是抚慰。可因为她是沐国的殿下,所以这一份冲动终是被她忍了下去。
君邪似乎无所谓受这一耳光,依旧很淡然的挑弄着材火,不经意间却是道一句:“可我的世界只有你。”
一直强忍着眼泪的云舒到此刻终是再忍不下去,直接扑到君邪怀里嚎啕大哭。
夜间,火塘旁,男子搂着已经熟睡的女子,静静待着天明。
次日,已经恢复些许的云舒静坐于君邪旁,看他摆弄着烤鱼。
“还疼吗?”似乎想起了昨晚她气急之下的一耳光子,不免脸红着问道。
君邪淡淡道:“没事了。”
就此后,两人再无话,场面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云舒不喜这份寂静,在她的印象里,君邪可是一个话痨。如今的安静在她看来更像是君邪无声的抗议。
故此,她挑话道:“你留了什么后手?”
昨日她已经看出叶鑫有杀君邪的冲动,可最后却并没有动手,定然是君邪有所后手让叶鑫忌惮。
她再回忆两人的对话,却并没有发现这后手并不怎么明显。于是好奇促使她询问道:“是你们谈的那三盘棋吗?”
似乎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不想君邪却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后手。”
“没有?”云舒不免惊讶,随及明白了其中原理的她更加惊讶道:“你是在诈他?”
君邪说道:“你刚刚所说的那三盘棋的确是我留的后手,可那是针对他宴请我们的那次所留。如今,呵,如今已过了好几年,那后手也早已用不到了。”
“所以你真的是在诈他。”云舒不免惊呼。
要知道叶鑫可是夏国唯一的丞相,不管是智力还是武力都是巅峰的存在,但她眼前这个她所爱的人居然能骗过对方。这一刻,君邪的形象在她眼里瞬间伟岸起来。
“麒麟子不愧是麒麟子,凭着一张嘴就能忽悠一个最有权势的人,小妹真是佩服至极。”
望着如犯花痴的云舒,君邪没好气道:“你也把叶鑫想的太简单了。”
“怎么说?”云舒不解,“难道他还发现你骗他不成?”
君邪点头道:“十有**。”
“那,为什么?”
为什么?君邪也不知道,也就这一点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当时他游走于刀剑间已是隐隐看到了血光,可刀剑并没如他所想刺破他的胸膛。这,莫不是叶鑫的善心?
别开玩笑了,就那等位高权重之人,莫说基本的心狠手辣,就连更加惨绝人寰之事都做得出。善心?于他身上定然不复存在。
故而,叶鑫如此做定然是图谋更大,甚至有可能是他看到了自己所没看到的结果。
若论最坏的可能结果,想至此的君邪不由看向了身边的云舒。可云舒并没有看他,反而盯着他手上的烤鱼,囔囔道:“糊了。”
……
启宫内,得到叶清川来信的易枫大发雷霆。
信内写道:叶鑫放过了云舒与君邪。
相较于所有的可能,这个结果是易枫最不想看到的。既让三帝得了土地,又没达成他的期望,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据他所知君邪的软肋就是云舒。基于此,最初他让靖虞两国攻沐,所想的就是沐国危急之时让君邪来求他,到时他再借坡下驴顺势收君邪为己用。
可不想,除了靖虞,还突然冒出了个夏国。这一手不仅仅让叶府八皇措手不及,就连易枫都未能反应过来。
这样,他的地理优势便荡然无存。要知道即使再加一个启国与梓国,对上三帝还是无可奈何。
于此罢了,他也不奢求借道给梓国,再两国助沐国来赚人情了。却是想三帝能斩杀云舒,到时他还有将君邪收为己用的可能。
可,叶鑫居然放了云舒!
这……
易枫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词可以表达心底的恨意,只觉得是比哑巴吃黄连更加郁闷。
罢罢罢,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便再没回头的可能。
易枫持笔飞快的写了封信,又叫来陶老板让他带数名先天去寻叶清川。
既已到此,他也不得不狠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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