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君邪仅在翼郡逗留了一晚,所以刚刚醒来的易枫并不知道君邪偷偷回翼郡。而清晨,他起身,却在穆菀青的院外徘徊。
昏睡了几日,他很想知道穆菀青情况如何,可他又不知将如何面对她。
对仇人的亲人驱寒问暖?这将有何面目见逝去的母亲与天机宗余众。可穆菀青又是进他心的姑娘,他实在担心她的情况。
进不得,退不舍,于她的事上,他永远是一个犹豫的失败者。
“王上。”
“何事?”易枫看着这名欲言又止的护卫,心底不免生气。婆婆妈妈,少了男子汉的干净利落,这便是为他所不喜的一点。
其实,易枫不过找个借口发泄心底的烦闷。于穆菀青院外,他可是比这护卫还犹豫三分。
“王上,公主殿下在几日前就已经离了启宫。”
“什么?”
原来易枫昏迷时,穆菀青早已离去。横于两人之间的不再单单是情感的问题,而已经是爱恨情仇。穆菀青知道易枫对仇恨的执着,她选择了先行,不留与易枫犹豫不决的机会。
易枫于院前呆愣许久,转身踉踉跄跄的离开。
他没有问穆菀青去了何处,他甚至没有问穆菀青几时走的,就这样没有言语摇摇晃晃的离开。
以前只是近在迟尺,心隔层纱,而以后是远在天涯,不知将心归何处。奇怪的是易枫心底竟没有之前的惆怅,甚至可说是松了口气。
穆菀青于他面前,他做不得什么,前后为难,愧对内心。而今,他却偶尔能念起她的好,知她在世间某处而心安。
易枫没有进穆菀青的院,即使穆菀青可能会在屋中给他留信,他都未想过进去看看。
踉踉跄跄几步后,他心底对自己道:“相见不如怀念。”
若屋内真有封信,大抵也就这句吧。
至启宫奉天殿的这一段距离,他整整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理智不与感情协同,这段距离,于他或许是个缓和。
穆菀青走了,易枫没有去寻的意思。他本就是这样的人,被动的接受着所有,却从未想过去争取。或有一瞬间的豪言壮语,但那也只是划过天际的流星,刹那芳华。
到底不过两字——窝囊!
易枫心里堵得难受,暗自骂了自个一声,像极自暴自弃。
恰逢其时,易枫所安排的眼线过来汇报君邪曾偷偷回启拜访叶清川。
这眼线倒是个有眼色的小人,却是抓着机会禀告此事。
易枫听完后,不言不语,脸却阴沉的可怕。气头上的他需要一个出气筒,显然,君邪便成了不错的选择。
而就当他准备下令让人调查君邪此时到往何处时,却忽然止住话语,沉默下来。
良久,易枫缓缓的叹了口气,挥手对边上人道:“下去。”摇摇头不再言语。
呆呆地坐在奉天殿的龙椅上,易枫闭上双眼,或许是到结束的时候。
此时君邪已经出了翼郡,正赶回阴城。他无所谓易枫有没有发现,就算易枫发现又能如何?心胸狭隘之人越是看得清形势,只要易枫要需要用他,他们两人便彼此默契对弈,而此刻就是风云涌动之时。
夏国兴师动众的来翼郡,却被易枫种种神奇手段拖延,最后不得不赶回夏国都城,显然,这一次他们失算了,而有人还在算计,算计着易枫,算计着夏国,这一次失误对夏国而言是次重创。
羽国公主沅芷已经和启国易枫联姻,不管过程如何,此刻两国已经是绑在同一辆战车上。而于此同时,君邪于虞国的布局、叶清川于靖国的安排都已启动,原本在众大国眼中随手可灭的启国隐隐有了抗衡的资本。
回到阴山的君邪不再与靖发生纠缠,第一时间询问自己布局于虞国的情况。
回了趟翼郡,在不动声色的回来,这来回的时间里改变了太多,至少虞国已经有了动作,虽还看不清晰,但虞国的锁国门。送丧已经可以看出太多问题。
君邪立于山丘,远望西南方,嘴角不禁勾起。时间到了,他可以开始为自个考虑。
靖国,穆远倒有闲情雅致,停于榭中望鱼儿抢食。叶清辉静静立于他身边,在穆远知道古晴就是叶清辉,叶清辉就是古晴后,他总喜欢将叶清辉带在身边,而他的所作所为也从未隐瞒于叶清辉。
实话说,叶清辉是越发看不透这曾经弑父夺位之人,于心底却不得不赞叹他的大气,毕竟他自问没有穆远这份心境。
“古晴,你看这鱼儿抢食抢的多欢快。大鱼抢得凶,小鱼吃得灵活,这就是鱼儿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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