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男人的心里,眼里,从来都没有于俏母子。
可于俏刚刚去世不久,时景荣的姿态薄凉无情,作为于俏的儿子,时御寒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忍受的。
他冷冷一笑后,满目讥诮的睨着时景荣,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了数句质问:“那依你之见,我应该对你是什么态度?”
“你也配提于俏女士?你以什么身份?”
“这么多年来,你尽到了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尽到了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你都没有,你现在凭什么站在这儿斥责我?”
时御寒的字字句句,说的时景荣那叫一个无地自容。
是的没错,曾经他以为自己一点没做错的事情,现在听起来竟然是如此这般的可笑又可恨。
他终归还是在岁月的长河里,成为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模样。
他没开口去接时御寒的话,只是低沉着眉眼,俨然是气恼的不行的样子。
时御寒见状,喉结微动继续道:“时景荣先生,有些话我必须要郑重的通知你,从你和于俏女士离婚那天开始,你对我来说已是陌生人。”
“时御寒,你个不孝子,你……”
时景荣气恼的言辞还未来得及尽数说出口,时御寒便凛声打断,周身散发着地狱而来的修罗一般的凌厉之气:“我们之间的父子情份,从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开始,便再无半分。”
时景荣一直觉得的自己不喜时御寒这个儿子,甚至于恨不能从来没有生过他。
然而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有些恨,有些忽视,并非是因为不在意。恰恰是在意的过了头,才会失了分寸。
这么优秀的儿子,除了是于俏所生,其他都是时景荣所期待的。
可惜……这些他明白的太晚了。
此时此刻,从时御寒的眼眸,神情里,时景荣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再也无法圆。
时老爷子这会儿正从门外进来,听到时御寒对时景荣说的话,他想开口劝诫几句,但终归又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大家都在,我也趁此机会说一下我的遗嘱。”
遗嘱对于任何身份的人来说,都不算是好事。
几乎是同时的,时御寒和时御寒异口同声的询问时老爷子。
“爷爷,您身体还很好,不需要那种东西。”
“爸,你还年轻,日子还长,要什么遗嘱。”
看着他们父子两人难得的因为同一件事情露出那么紧张,担忧的神情,时老爷子颇为欣慰。
他微微一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你们父子两人这么重视同一件事,可真不容易。”
时景荣被时老爷子说得面红耳赤的,迟迟未作声。
倒是时御寒不轻不重的睨了一眼时景荣,然后应:“爷爷,您会长命百岁,将来还能看到更多。”
时老爷子但笑不语。
空气里,有些怪异的氛围蔓延开。
这时候,老管家拿了一个文件夹进来,递到时老爷子手里:“老爷,您过目。”
时老爷子结果文件夹,翻开来,清了清嗓子径自念出声:“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唯一的继承人只有时御寒。”
时御寒脸上划过震惊,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时老爷子的心思,他懂。
时景荣愣了一下,突然严肃认真的追问道:“那我呢?爸,我和沐风母子……”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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