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阳抬起眼,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到了放到最角落的那副素描画上,那是一座满是火焰的塔。虽然只用了黑白两色,但是塔尖随着黑色的线条濒临崩毁也别具美感。看间宫贵人其他的画作,毛利阳能得知眼前这个少爷的绘画天赋应该是有限的。可这幅画的艺术造诣虽然不高,却出奇地逼真。
“这幅画,就像真的一样。”
“是吗?也不怪它逼真了。”间宫贵人眯眼笑了笑,“毕竟从四年前开始,我每晚都能梦见烧死我妈妈的那场大火。”
毛利阳笑着不语,静静地等待间宫贵人接下来的故事。
“我父亲虽说在我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可我对他还有印象。他是一个文人,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不过他确实也挺爱讲道理的。有一次我因为嘴馋,偷拿了家里的一百元钱。我妈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用戒尺打我手心,我爸爸则是在坐在沙发里教育我要诚实做人。”可能是太久没有回忆自己的过去,间宫贵人的脸色显得无比纠结与怅然,“我妈妈对我十分严厉,却是个美丽的人。你应该也有看过,大厅里挂着的那张女士画像画的就是我妈妈。她虽然在父亲死后没过一段时间就再婚了,可我没怪过她。不过有的时候她好像还挺自责似的…不愿让我与继父见面。四年前好像是我和继父的第五次见面,还是第六次?我有些记不清楚了。我曾经想过,要为她送终,却没想到却以这种方式见证了她的死亡。”
毛利阳点头,虽说他隐隐听出了一些端详,却不愿意掺和这场家族浑水。
间宫贵人看毛利阳一个反应都没有,最后抬起了头。他看着毛利阳,总算收起了他的忧郁相,“毛利先生,您知道吗?我听说过您。”
“哦?”毛利阳挑眉。他不清楚眼前这贵族少爷从哪里听过自己这么个无名小卒,也不明白间宫贵人为何如此激动,“您是从哪儿听过我的?我不觉得我身上有让人听说的地方啊……”
“报纸。”
毛利阳这才注意到这间画室除了画布以外,还有清理毛笔用的废报纸。报纸的最顶端,正是四年前的那场火灾。另一摞报纸的最顶端,则是绷带怪人案的报道。也就是这时他才想起来,他确实因为一桩案子登过报纸。不过因为过去挺长时间,他也忘得差不多了。
“您是有什么事情?”
“警察先生。”只见间宫贵人突然脱鞋,跪在了地上,作土下座状,“麻烦您一定要为我母亲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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