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唐艺说:就叫归雁吧。
等剑铸造出来以后,剑身的底部没有出现名字,反而是出现了一只大雁。
程芮握着归雁的手有些颤抖,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师尊他们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出事?
可是,当她看到踏云殿里面的景象,整个人愣了,悲痛万分“师尊!”热泪连珠,嗓音颤抖,握剑的手的骨节都泛着白色。
“师叔!”
“师兄!”
她崩溃着,跌跌撞撞的跑到大殿的中央,看着被绑得高高的,在柱子上方浑身是血的众人,他们与柱子一同被冰包裹住,形成了冰柱。
昔日热闹非凡的踏云殿,成了这样一番景象。
‘阿芮,你的剑法学会了?’
‘是阿芮阿,要不要喝两杯?’
‘师妹,师妹,我们去练剑吧!’
‘镜主喜乐多福,阿芮先干为敬。’
“怎么可能?”程芮提剑敲碎一个个冰柱,将绑在柱子上的人都放下了,冰碴子碎了一地,崩在脸上都带着血腥味,告诉程芮一件她不得不接受的事。
“师尊!”程芮抱着唐艺的尸体,冷的可怕,冰凉凉的,摸起来扎手,她将脸贴在唐艺的头顶,眼睛红的可怕,眼泪唰唰的往下掉“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归雁像是知道主人的难过,它动了动,发出一声嗡鸣,程芮却是无暇顾及它。
只不过一夜光景,玉虚镜怎么就成了这幅模样?
程芮红着眼睛将踏云殿里的尸体一具一具放下了,十七具,还差五具。
她抱着唐艺的尸体,一步一步的朝着通天塔走去。
阳光照在冰面上,冰面却没有化的痕迹,血迹从山巅遍布到山腰才没了痕迹,从远处看,玉山就是一座炫丽的冰山,底部是白色的,从中间到山巅的颜色越高越发红艳,像是水墨泼了一半一样,透过冰层与阳光的折射,炫彩至极。
用生命造就的炫丽,浓艳又血腥。
一路通往通天塔的路上,只有一双血脚印,从通天塔,一直到达踏云殿。
程芮盯着这双血脚印看了看,有人来过通天塔,不出意料,她看到通天塔所有的门,都被打开了。
玉山所在的地方,又被称为玉虚镜。
通天塔有九层,除了第一二层是玉虚镜的祖祠,供奉着历代镜主与长老的骨灰和牌位或者尸身,通天塔的后面有个芜院,存放的是历代弟子骨灰的地方。
她摇晃着扶着唐艺进了通天塔,盯着乱糟糟的牌位,和散落一地的骨灰,冰天雪地里,她看着冰层下的一切,只觉得气血上涌,果然是这样,究竟是谁!
她跪在地上,感受到地面上刺骨的凉意,她的心跳很快,周围森冷的气息使她胸中翻涌的气血和怒火渐渐平息,她从未感觉过如此的冷,冷到她的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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