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芮啊,你怎么坐在这儿啦?”魏望从一旁坐下,靠坐在树干旁,侧头盯着程芮,扫到她微红的眼眶,还有双手“又被你师尊罚了?”
“嗯。”程芮靠着树干,盯着树上的还没有成熟的人参果,有些委屈“师伯,我手疼。”
“来,师伯给你上药。”魏望从兜里摸出一颗糖还有一瓶药,撕开糖纸,把糖果塞到程芮的嘴里“吃颗糖,嘴里都是甜的,等会儿就不疼了。”
“谢谢师伯。”程芮含着糖,轻轻地应着魏望的话。
“乖,师伯等下帮你罚他,好不好啊?”魏望认真的给程芮上药,小心翼翼的,十分熟练。
“嘶,”程芮的手往后抽了抽,她嘟囔着嘴,含糊不清的说“师伯,你又骗人,你上次说罚师尊扫地,师尊都没有扫地。”
“有吗?”魏望皱了皱眉,作沉思状,给程芮上药的动作又轻了些“我怎么不记得了?”
“师伯就是骗人!”程芮盯着被包好的一只手看了看,眼眶的红消散了许多,只有眼尾还带着一抹红。
“那师伯这次罚他扫地怎么样?”魏望哄孩子的语气十分温柔。
“嗯,还要师尊剃光头!”程芮伸手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小碎发,咧嘴笑了笑,因为牙还没长齐,有些漏风。
“没想到我们阿芮还记仇啊。”魏望包好程芮最后一只手,想到前些日子唐艺非要给程芮剪头发,还给剪残了,忍不住低低笑了笑“那师伯再让他挂一串佛珠去敲木鱼,去当扫地僧好不好?”
“好!”程芮忍不住伸手,用那几根被裹起来的手指,不灵活的扯了扯自己的碎发,尽管知道是说笑在哄自己,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师伯,我的手不疼了。”
殷北辞盯着睡得香甜的程芮叹了口气,表情也柔和了些许,谁知道过了二十年,他能再次遇到她呢。
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和想象中一样光滑,又抬手轻轻的捏了捏她头顶的马尾,摸起来也很舒服。
“唔”程芮动了动,趴在桌子上睡,并不是很舒服。
殷北辞的动作僵了僵,见程芮没醒松了口气,想了想,他将程芮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到床上,盯着她瞧了瞧,有些不懂自己现在为什么那么高兴,坐在程芮刚刚坐着的位置上。
殷北辞想到这几年搜集的消息,又侧头向内室看了看,若是玉虚镜活着的人,能找到的话,她应该会很开心的。
“小姐。”崔之意敲了敲门,站在门口微垂着头。
小银楼是一处蜂窠,而且在松江颇为有名。
他原本是小银楼的一位小唱,容貌不错,唱曲儿也颇得客人欢迎。
因此也算是红极一时吧。
多少客人为了见他,或者是入他帐中,用尽了手段,说是抛金撒玉也不为过,老板更是视他为摇钱树,那一阵子,挣得钵满盆盈。
只不过后来因为他毁了容,客人不再喜爱他,老板便想要将他逐出去,却又舍不得银子,便留了他给客人唱曲儿。
只是这样终究不能长久,即便没有毁容也有暮去朝来颜色故的时候,更何况他的脸也早已毁了,凭着一把嗓子,一开始还好,往后便是愈发的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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