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走尸,脸上干瘪干瘪的,没有一点儿肉,脸皮像是包裹在头骨上一样,头发像枯草一样,双目留着尚未干涸的血迹,她站起来的动作十分不稳,晃晃悠悠的,她扎的纸人上也带着血,落在地上发出不轻不重的敲击声。
“你喊我?”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嘶哑,像是喉咙被人损伤过一样,垂着眼皮,身出一双与她的脸极为不符的白嫩的手,去碰程芮“你的脸好看。”
诡异又惊悚的行为,让程芮的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
她往后退了一步,躲开这诡异女人的触碰,压低了眉头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这里人不多,也就六七个,出了这名诡异的女人,其他的人都在扎纸人,
“你要不要做我的作品?”诡异的女人的声音明显带着兴奋,她睁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盯着程芮,咧嘴笑了笑。
作品?
程芮近乎觳觫,她回头看了看那不知何时关闭了的大门,伸手抚着归雁,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这诡异的女人,有些艰涩的开口“什么作品?”
眸光扫到刚刚落在地面上的纸人,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个纸人的眼睛竟是一双真的人眼。
“是啊,成为我的作品,献给重平大人。”女人笑了笑,笑的有些刺耳,她不管程芮的归雁多么锋利,仍是一步一步的往程芮的方向走,企图伸手去摸程芮的脸,样子带着些许的痴迷“这么漂亮的脸蛋,就应该被收藏起来。”
程芮也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也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了。
活尸。
她盯着行动缓慢的女人,脑海里浮现两个大字。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拿活人炼尸,而整个朔城的人十之八九都已经遇害了,什么人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残害这一城的百姓?
程芮给自己施了个结界,几个跳跃飞到房顶,她站在房顶俯视目光所及的地方。
所有人,都在扎纸人。
再看刚刚那具说要将她做成作品献给重平的活尸,正歪着头茫然的盯着周围,往旁边走了几步,像是在找她一样。
女活尸冷不丁的踩到另一具活尸做的纸人身上,那个纸人竟然发出来一个‘痛’字。
程芮闭眼双手结印,制作出一只灵鸟,刚刚向空中一抛,灵鸟就化了。
她面色凝重的重新结印,放松身体,感受周围的灵气的变化,整个朔城的状况像是翻书一样,在她的海里快速闪过。
良久,她睁开眸子,盯着城中央偏西北的方向,她感受到那里是鬼气最多的地方。
而守着大门的那名侍卫,却已经惨死在城门楼,双眼空洞,明显是没了眼珠子,死的时候手里紧紧的攥着程芮给他的碎银子,他的身上猛然着起了火,不消片刻他就化成了灰,那灰就像是纸灰一样,仿佛刚刚烧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纸人。
凉风吹散了纸灰,徒留几两碎银子散落在地面上。
“主子,程姑娘去了青州朔城。”符江褪去了妖艳的妆容和衣衫,换上了一身素色的长衫,腰间挂着长剑,站在魏青望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把程芮的消息说了出来。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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