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周淮安例行停留在晋祠进行一番斋礼和祭告,兼做游览一番这处还没有被后世那位高粱河车神,从上古沿袭下来周武王诸弟之一的唐(封地)叔(辈分)虞,也是李唐公认开宗之祖和义理所在的祠庙,直接改建成祭祀他妈圣母宫的古迹原貌。
只见比照宗庙而仅次太庙规格的横向五进七间、纵向三跨四重的布局下,绿脊迭次、殿宇绵连的祠庙之间,许多苍柏如盖、古木森森;入内就是一片横贯期间的偌大池泊荷花遮天蔽日,在风动叶动、花苞点头的红绿点点中,自有一种让人心静自然凉的惬意和舒适。
而沿着池泊边的坊道穿过数重门楹、牌楼之后,唐太宗李世民亲手所书的《晋祠铭》,就矗立在正中池泊尽头的塔式碑亭(又称贞观宝翰亭)之中。碑上题记唐立国后的文治武功并歌颂唐初的治国方略;并阴刻有长孙无忌等七功臣的姓名。号称开创了行书上碑之先河,仅次于王羲之《兰亭序》的行书杰作。
过了碑亭和左右侧的鼓吹乐亭之后,又一个“鱼沼飞梁”式(方形水池上建十字形桥梁)的大池,将东、西分布的唐叔虞祠和昊天(上帝)神祠连接开来。只是因为战火的缘故池里,无论是外面的长池还是内在方池游鱼之类早就被捕捞一空了,而只剩下碧绿森森的池水而已。
而在这些主体建筑之外,一众历代显宦、亲贵所修建的读书台、流杯亭、涌雪亭、仁智轩环绕其间。晋祠北面的悬瓮山上还有难老、善利二泉亭,则是晋祠诸池泊的水流来源。甚至在晋祠侧后还有一座突兀的佛塔,那是北齐后主高纬天统五年(569),改晋祠为大崇皇寺的遗留物。
因此,如今的晋祠内外其实是兼有释道儒三教元素的一处地方祠庙;只是周淮安游览到了唐叔虞祠内之后,却又忍不住心中一动屏退左右;然后留下同行诸女当中的小挂件,以单独礼拜为由关起门来好好酝酿了一番情绪;
等到重新出来之后,就见正在值守的随行虞候长米宝,用充满欣然和雀跃的腔调通报道:
“恭喜主上,贺喜主上了。。”
“有何可喜之?”
尤有余韵的周淮安不由问道:
“乃是玉门关送回来的加急告捷。西征的光复军已于十二日前大败岭西黑汗军五万,阵斩王子萨图克;再战轻克碎叶城故地,俘获黑汗可敦(王后)以下贵姓数千口,部众数万;所获山积。”
米宝毫不犹豫到:
“其后,又于北面的热海(伊塞克湖)之畔筑京观,办慰灵镇魂大法会;顺势受降九姓乌护(乌古斯)、葛逻禄,大小约二十三部人马。自此,葱岭以东,再无腥膻;安西四镇,重归华夏怀抱了啊。”
“据闻。更有当地汉家遗民、昔日亲藩,闻之为之涕泪鼓舞,遣子弟争相往投军助战者数以万计;如今,第一批献俘告庙并回程商旅的队伍,已经启程并过了玉门所在了。。”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周淮安不由微笑颔首:
眼看的刚刚在安西成型的黑汗国,就因为归义军为首联军西征而导致治下各族四分五裂,连起家的根本之地都丢了个干净而眼看就此胎死腹中,这的确是一件大好事啊。毕竟,在另一个时空线上为了打败宿敌萨曼王朝,而皈依了绿教并且成为东传急先锋,导致西域换种变色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黑汗政权。
要知道昔年西域万里佛国早已不复,如今葱岭内外是多种宗教横错的大杂烩;信奉长生天的萨满教、被赶出伊朗高原的祆教、东传流亡的摩尼教,顺着丝路而来的景教,充斥在昔日的列国故地当中。但是面对绿教几乎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最后还要靠于阗为首的发起护法之战才数度反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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