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睡了。”我轻轻地说着,背过身去。
他轻叹了口气,替我吹熄了灯。
但我听见背后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一看,却是他回到案头上坐着,只点了一盏小灯,用那微弱的灯光在处理公务。
他怕太亮,妨碍我睡觉。
皇帝,而且刚上朝,当然很忙。
我心有些少许软化。
但不久后,一个宫人蹑步走入御书房,来到晗的身边,小声说:“陛下,鸾露公主叫您过去,说是和凤令有关。”
“走吧。”晗放下笔,提着灯,站了起来。
他朝我走来,而我则闭着眼睛装睡。
这次我学聪明了,连呼吸声也故意放得很缓慢。
晗没有识破,跟着宫人离开了。
我在黑暗之中睁开眼睛。
夜已经深了,这时候将他叫过去,还能做什么?
周围静悄悄的,御书房里没有人。
我在黑暗之中,抓着自己的胳膊,抠出血痕。
这个躯体,反正也没有什么用,为什么不再破坏一点。
现在的悲伤是融入骨髓的吗?
母皇说的诏令,是在我的心里吗?
我可不可以把自己剖开,看一看这个诏令是不是真的在我心里?
用指甲把身体抠的皮开肉绽,但还不过瘾,又觉得太慢了。我抹黑来到书桌上,拿起茶杯敲碎,用陶片在身上划着。
疼痛,似乎还是有点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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