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鸾霜啊,我是鸾家的女儿,我怎么可以隐居深山,整天和猴子打架呢?!
他这会儿惊讶了好半天,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轻易地做出要回宫的决定。
“来一起筹划一下。”我来到案边,拿出他用来写乐谱的宣纸,用茶水晕开砚台里的墨,在纸中央画了一条线,“如果我们要回去,我们各自需要做什么?这边是你的,这边是我的。你来说,我来记。”
他看着我,半晌,才说:“我以为你会因为今天的事,想到鸾露对你的伤害,更加不想回去面对她。我以为你会更想离开这里,远离皇宫。”
我摇头,却说:“母皇的葬礼太简单,皇帝故去,理应全民为她守孝。等我夺回皇位,再给她补办国丧之礼。”
尽孝?只为了这一个理由?
当然不是。
母皇只是我悲伤的源头而已。
晗突然狠狠地将我抱在怀里,一言不发。
我隐约感觉到,这像是谋士对所投靠的王侯所表达的激动,又像是亲人终于从颓废中振作起来而产生的欣慰之感。
也有因情人恢复积极阳光,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如此复杂的情绪,他仅仅给了我一个拥抱,就将他的情绪完美地传达给我。
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是他懂得我,我也懂他。
我被他拥抱了一会儿,伸手推开他,说:“我早就想回去了,都是因为你不告诉我你恢复了记忆,不肯跟我认真讨论这件事。来,快说,你说,我来写。”
“这种事可不能写在纸上。”晗将案上的纸张揉成一团,小声问我,“如果有人说,诏令在江湖之中,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嗯?”我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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