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柴火熄灭,屋外云翳遮住月光。
阴晦凝重的黑夜如泥沼一般蔓延过来,将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空间中,只剩下黑袍人的脚步声,以及君不器的喘息声。
他虽然说了一句“狂言”,但实际上没有半点把握。
前一个说狂言的家伙,都已经躺在地上了。
“到了这种地步,似乎也没别的选择……”
君不器一咬牙,硬着头皮挺进一步,调动元气,佛光护体。
这是他第一次全力催动金刚乘,淡淡的佛光将他与黑夜隔离出来,显得威严端庄。
“嗯?佛法?”
黑袍人赤目一眯,瞬间便嗅到了一股天克般的味道,面上露出一抹厌恶。
他二话不说,大步一跨,横着狼牙棒朝君不器拦腰抡出。
君不器正要徒手去接,却见那呼啸而来的狼牙棒,漆黑的棒身周遭,布满了尖锐的尖刺,暗红的血迹中钻出点点银光,端的是锋锐无比!
这等利器,又是炼神境之人使用,金刚乘护体怕是也不管用。
眼看伸出去的手掌就要被扎得千疮百孔,他却顿也没顿上一下。
千钧一发之际,他忽的双手往后一翻,用出一招“铁板桥”,人好似凭空折成两段,大棒贴着他的肚皮砸破一团空气。
君不器也不立即起身,脚下大脚印踢地,整个身子贴着地面后退了开去。
人才站稳,黑袍人便已抡着狼牙棒出现在他当前,竖竖砸下。
君不器一拍芥子袋,手里凭空多了一把乌黑戒刀,抬着宝刀迎上大棒。
一声脆响,火星四冒!
狼牙棒再难落下分毫,竟是被戒刀生生挡下。
双方被两股力量弹开,后退几步。
君不器一瞧刀刃,连个口子都没卷,暗呼一声“好刀!”
正是空忍的遗物,镇狱刀!
可惜刀好,人不行。
这一番兔起鹞落看似势均力敌,可君不器只感觉自己手臂都快被震断了,心头一阵苦楚。
黑袍人则是“呀”了一声。
他的狼牙棒上,居然多了一道裂痕,而且从镇狱刀上,他感觉到了一股令他心悸的气息。
“你竟是比那四个家伙能耐大上不少!”
黑袍人颇为意外,刚刚黑狼首四人围攻他的时候,他一棒砸在对方傀儡上,傀儡再砸到主人,四棒下去,就全都倒地不起了。
反倒是君不器,不仅能硬接他一棒,还把他的棒子给砍裂了。
不过,也仅此而已!
看着右臂微垂的君不器,黑袍人大笑一声:“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抗我几棒!”
随之如一阵黑旋风一般,狼牙棒夹着厉风,当头砸下。
君不器气都没喘匀,仓促再挡一刀,被震得连连后退。
这一次,他感觉整条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犹如酸麻胀痛放大了百倍。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若再接一棒的话,恐怕连刀都提不起来了。
估摸着自己的状态,君不器当机立断,强行止住退势,挥着刀主动劈向对方。
镇狱刀专克阴邪,黑袍人不敢让刀锋近身,连忙抬着狼牙棒去挡。
这一挡,正着君不器的目的。
他收起刀势,身形一翻,左手实实的印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
伴随着佛光一闪,黑袍人噌噌倒退,更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但君不器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倒神情大变。
因为刚刚他那一掌,是他威力最强的金刚乘大手印,竟然只是让对方小吐一口血!
“这还怎么打下去?”
看着丝毫没有衰弱迹象的黑袍人,君不器面上满是苦涩。
他的伎俩就这两下子,却全都不奏效。
刀法还不会耍,只会瞎挥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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