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楚家庄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崖底的洛昊则心无杂念,享受难得的宁静。
今晚天气不错,难得不下雨,惠风和畅,洛昊找了一个干燥的草坪躺了下来,拔了一根狗尾草含在嘴里咀嚼,翘起二郎腿把头枕在手上,享受着难得安逸与静谧。
他要好好看看这一片自己生活了几个月的天空,弯弯的月牙却月色极好,柔和的月光轻轻打在脸上,给万物都赋予了一种生命,从崖底往天上看,繁星嵌进透蓝的天空里,像一颗颗璀璨的明珠,时而有流星划过夜空,神秘又深邃。
洛昊已经在崖底生活了三个多月了,身体变得更加强壮结实,以前光洁白皙的脸庞虽然变得黝黑黝黑,但是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斜飞的英挺剑眉,锐利的双眸,削薄的嘴唇,眼神和从前一样明亮如星辰,而且里面多了一些坚定,少了一些迷茫,看起来就宛如黑夜里的鹰,孑然独立间散发孤独冷清的强势。
因为修炼楚家内功心法的原因,身体复原很好,脚伤完好如初,更胜从前,现在一蹬就能半天高,在崖底灵活得像一只猴子。
每天这样无忧无虑,除了有些无聊倒是不错的日子,起码不用过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了,不过这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洛昊知道自己必须要出去了,在崖底呆的时间不短,外面的世界千变万化,怕自己与世界脱轨了,这几天已经找好了出去的路,打算明天天一亮就启程出崖。
突然又想起了和千雨逃亡时在林间嬉戏的时光,不知道这个小妮子怎样了,或许她以为自己死了吧,肯定又哭鼻子了,你是否也在看着同一片天空,真的好想看到你,和你讲讲我这几个月的故事。
有时候思念这种东西,你不管它的时候,你就不会有感觉,到你一撩起它,它就是像泛滥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这种思念之情让洛昊更加坚定明天出崖的打算。
不知不觉,洛昊闭上了眼睛,眼前又出现了母亲那张慈爱的脸,自己跑上去抱她,一边呼喊着“娘亲,娘亲”。
可是娘亲一直飘,自己拼命奔跑追逐,一抱住,却又不见了,自己呆在原地惊慌失措,无可适从,然后自己猛地睁眼,惊坐而起,原来是幻觉。
洛昊摸了摸衣袖,拿出玉笛,经过几个月的摸索,终于找到了些门道,现在洛昊吹奏这支笛子简单得多了,一张口就吹起了母亲哄自己入睡的睡眠曲,绵绵的笛声在整个崖谷回响。
崖底夜晚,是动物的天堂,许许多多的小动物恣意狂欢,不过笛声一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的动物都昏昏入睡,连那只夜间闪烁着明亮大眼睛的猫头鹰都乖乖闭上了眼睛。
整个环境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一人一笛,空气中流转着奇怪的气息,洛昊的心与玉笛的魂联系更进一步了,洛昊也处于一种忘我的状态,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巍峨壮观的山门,一只巨大妖异的黑翎孔雀在和神鸟红火凤凰殊死搏斗,地动山摇,天地变色,最后纠缠在一起,化为尘埃,不知道过了多久,洛昊也重重睡去了。
第二天洛昊被刺眼的阳光晒醒,刺眼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洛昊随手采集了一些露水喝了下去,甘甜可口,顿时神清气爽,自己收拾好东西,去大舅子的墓前作别。
“大舅,外甥要走了,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看你,你的信和信物我会帮你带出去,希望能有机会把它交到信中人的手上”洛昊再三磕头,毕竟是自己的亲舅舅,自己学了他的内功心法,总要为他做一点事情。
其实洛昊有一个疑问,到底是谁泄露魔笛的秘密,据大舅楚傲记载,司马山庄的人全数死了,根本没有人知道魔笛的秘密,洛家也不会招来血刀门,以至于遭受灭门之祸。
看来司马山庄必定有漏网之鱼,如果有机会,必须去一趟司马山庄旧址,寻找一下当年的线索,把外公留下的东西交给乌萍也是了却大舅的心愿,可惜不知道乌萍还在不在人世。
收拾好思绪,凭昨天记忆和敏锐直觉,开始探寻出崖之路,现在洛昊内功进步很快,轻功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就算崖高千丈,陡峭无比,也难不倒洛昊。
一发力,施展轻功一路而上,一口气已经上到了半山,根本没有不费力气。
再往上走发现了一具从山上掉下来的尸体,洛昊走近一看,从服饰可以判断出是楚家庄的护卫,胸口中了一刀,鲜血还没干,看来刚掉下来死去不久,洛昊心中不安,楚家庄上面是否发生了什么变故?
洛昊想起了陈鸣那张阴森的脸,担心千雨和舅舅的安全,内心有点着急,轻功全力施展,发力飞跃而上,险峻的山路在洛昊面前也是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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