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鱼肚之下,赤红渐消,一片清流,只见萌魁潜入水中,消失不见,水中传来波澜的巨浪和咆哮的声音,气势翻江倒海,巨浪四溢,整个洞穴犹如下了一场暴风雨。
剑无忧心中叫苦连天,“真是调皮,只是叫你吃一枚冰菩提,就像是吃毒药一样,搞得翻天覆地,一片狼藉”。
突然,萌魁从水潭湿漉漉的跃出,气势凌云,废眼恢复,双目骇人,前爪如芒,锋利无比。全身脱胎换骨,杂毛尽消,赤色血红覆盖周身,变成了真正的火焰,俨然血色修罗。可惜这里不是战场,否则萌魁定然血洗周遭。
剑无忧大惊大喜“萌魁像是变了一个模样,周身蜕化,伤眼如初,英姿飒爽、气势磅礴,像是王者归来”。
剑无忧投去崇拜的眼神。大叫一声“萌魁”。
萌魁瞬间露出温馨的眼神,停在剑无忧身旁,洒了洒身上的水珠,溅的剑无忧眼睛都睁不开。
萌魁四爪席地,顶着剑无忧做到背上,疾风似电,沿着悬壁飞梭,剑无忧紧抓血色毛发,一人一兽如风般自由,欣喜狂奔,壁上风光尽收眼底,谈不上美,但是别有一番风味。
奔驰久了,萌魁的毛发就干了,一人一兽依偎的水潭边,拾起了鱼,萌魁连着吃了几十条生鱼,浑伦吞枣,一口一条。剑无忧则拿起火折子,在捡来的柴火堆上烤起了鱼。火光之下,一人一兽依偎温暖,一人一兽眼神溺爱,一人一兽安宁自由,剑无忧此刻是真的无忧了。
萌魁直直望着烤鱼,香气四溢,口水都成池塘了。
剑无忧拿起烤熟的一条,轻轻喂到萌魁口中,一个猝不及防又迅速投入自己的口中,细细咀嚼,好笑的看着萌魁。萌魁一脸的鄙视,舔了舔舌头,头一摆。
“真是人间美味,可惜鱼依旧是水中鱼,同却不是同行人,怀念起不良师傅做的烤鱼?”一人一兽狼吞虎咽消灭了十来条烤鱼,萌魁、剑无忧酒足饭饱,连打几个嗝。双双在岩石上起了倦意,萌魁鼾声如雷,剑无忧嘴角的隐泪此刻正在怀念师傅。
这一觉睡得很漫长,剑无忧醒来时,双眼惺忪,萌魁正在水潭边嬉戏玩耍。缓慢走到水潭边,掬水拍打脸庞,冰清湿润,神清气爽。转头望壁,八道士图依旧存于壁上,遥遥相望,彩线均匀,神态逼真,别有一番风味。
剑无忧无暇去管萌魁,心已被壁画深深吸引,自然双掌闭合,屈膝打坐,在微风的轻抚下瞬间安静下来,如同天地间的一部分,无形无幻,自由飘荡,随风而去,感受着天地精纯无比的力量。
“天何其飘渺,地何其壮阔”,(剑无忧)幻影突化身人间浮游,独游茫茫天地间,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星月无人明而自辉………天地一切无穷无尽,自然又变化莫测,自然又孕育无数新的事物。
浮游深处,剑无忧听见深沉的呼唤,“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天地之间所有精纯的力量,山、水、花、草、风与月,虫、鸟、禽、兽、云与雾,一切均不是本体,而是一团模糊的亮点,呼啸而来,直奔剑无忧的心海之中,犹如钥匙打开了玄门,光点越来越多,附着在心之周围,慢慢融于血液、骨骼、脾脏……周身。
“道是不存在,又存在;道是看得见,又看不见;道是可以说,又不可说;道是有名字,又不可以命名;唯有心才能感受道,唯有知道,才能领悟玄,才能懂天地之奥妙。”剑无忧恍然大悟。
明白道,剑无忧便如同雨后生机,再次周游于天地之间,穿山越海,行云腾雾,逐日揽月,在黑夜与白昼中轮回,在冬寒与春暖中交替,仿佛有三千年之久,或许更久,永远不会累也不知疲倦的遨游。
入定之深,打坐之深,天之涯、地之崖,日重起东方,重落西方,“周而复始,道法自然”,浮游归心,黄粱一梦是真实存在的,一场穿越天地奥妙的旅途结束。
剑无忧缓缓收掌,双眼睁开,潭面水草已数米之高,壁画又新生出许多青苔,“看来过去了很久”自言自语道。
剑无忧以水为镜,发现头发脏兮兮,已长至腰间,唇上的胡须已密密麻麻暴出,黑黝黝一片,俨然一个成熟男人。
“想必我是探玄太深,如梦一场,恍恍惚惚,数月消逝全然不知。”剑无忧有些难以置信。
笑言“天地一梦在昨日,我已非是昨少年。天地一气在人间,我将绝世而独立”
试试双掌闭合运功,内力涌出,犹如天河之水巨浪滔天、风高百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比初服白菩提时所带来的感觉更厚重四、五倍。左手横劈一掌,不远处十几块石块震碎,气长鞭及。右手横劈一掌,水潭之水飞溅数十尺,拍打在岩石之上,一块块岩石猛烈跌落潭底。
“想不到无为而治大心法第一层就如此雄浑霸道,虽无招无式,气劲便有如此之势,很难想象如果我悟透八层,悉数学会,会如何?”剑无忧憧憬的向往。
背后突袭而来的萌魁从岩石高高跃起,停落在剑无忧脚下,剑无忧一掌隔空挥去,萌魁震至数米远。“数月不见,体格已精壮了整整半圈,真是一天变一个样,。”剑无忧感叹道,时间仿佛从未逗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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