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不喝药?”叶贞又重复了一遍。
秦漠寒还是沉默。
“殿下若不吃药,那草民便将药倒了,反正是殿下自己的身子,和草民无关。”
叶贞作势要走,却发现自己的袖摆被抓着了。
她转头,看见男人冷峻的眉眼上有些不自然,朝黑乎乎的汤汁看了一眼,好半天才说出一个字。
“苦。”
叶贞失笑。
她倒是忘了秦漠寒怕苦,以前在风雪山,她好不容易找来的药,硬是要加了蜂蜜才肯吃。
今天的药多添了三分黄连,自然是比之前的药苦上许多。
看着眼前目光深邃盯着她的男人,叶贞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就软了。
是了,她现在不是叶贞,而是云清。
做大夫的,最大的希望不就是希望病人康复?
叶贞软下声调,对他柔声道:“殿下等着,我去给你拿蜜饯。”
管家这时不好意思道:“府中蜜饯没了,我这就去买。”
“不要紧,正好有几味药不够,便顺手带回来了。”
叶贞在城内转了一圈,总算是买到了蜜饯,这才回了寒王府。
“殿下,吃药了。”
叶贞拿着蜜饯进屋,却没见着秦漠寒,也没见着管家。
“殿下……”
叶贞又在院中找了一圈,还是没见着秦漠寒。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才看见秦漠寒推着轮椅从外间进来,脸上还沾染了些许汗水,细闻之下,还有些烟熏火燎的味道。
叶贞微微皱眉,声音有些严厉。
“殿下,夜间寒凉,出了汗,再生了风寒,再想医治便会难上加难,殿下不吃药,又不听医嘱,是不想好了吗?”
秦漠寒垂眸,良久才说了句:“知道了。”
这幅模样,倒还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叶贞心中有气,将手中的蜜饯放下,又让管家温了药,便头也不回的回了房。
可回了房,她心里又担心秦漠寒不肯吃药,左思右想了半柱香,又没出息地去了秦漠寒的卧房。
这一去,发现秦漠寒又不在卧房。
这人,是半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
叶贞越想越气,满王府的找人,可今日也是怪了,偌大的寒王府连个能问话的仆从都没有。
她在王府里四处乱窜,终于在厨房外发现了秦漠寒轮椅的车轮印子。
“殿下,你……”
她刚要说话,就被秦漠寒的动作吓了一跳。
只见他正弯腰往灶里添火,那火差点燎上了他的袍子。
真是半点不让人省心!
叶贞怒气冲冲地将他的轮椅拉出来,直到将他拉离灶火才松了口气。
只是,当她看见男人脸上带着的黑灰,心中的火却是再也发不出来,软下声音叹了口气。
“殿下,你怎么在这儿?”
秦漠寒看着她,笑容温和,眼中的冰寒像是被厨房的热气所融化。
“阿贞,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想给你做长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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