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刚才似乎没看见有漠北人。”
叶贞顿了顿,缓缓开口:“他离开了。”
“离开了?”
在这个时候?
还真是干脆利落果决。
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世间最靠不住的就是男子,可此时还是忍不住替叶贞不值。
她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叶贞平静的声音缓缓传来。
“是我让他离开的,和他无关。”
宋嫣然一顿,忍不住问:“为什么?”
“不关他的事,为什么要连累他?”
更别提静贵妃已经明确说了永宁侯府会对他动手,留在大应京城一日,便多一分危险。
其实权野对她,算的上是仁至义尽了,文帝都动了杀意的案子,他却连闲王都请来了。
光是这一点,她就已经欠了他一份人情。
算起来,她好像一直在欠他,还了一份,又欠了一份,好像永远都还不尽般。
叶贞有些迷茫,转移了话题:“不提他了,倒是你和秦玉瑾如何了。”
“啊?”宋嫣然一愣,没想到这话锋一转就转到了她身上,她挽了挽头发,笑了笑:“没机会了。”
她顿了顿,眼中没什么表情:“他自请去安西一年,所以瑾王妃我也当不成了。”
叶贞一愣,想到那日穆澜伊的事,闭了闭眼睛。
或许这一次,都不会再错过了。
接连失去两次做王妃的机会,宋嫣然虽然可惜,却也并不强求。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她见叶贞眉宇间始终带着倦意,也不再多说,转身就准备告辞。
叶贞看了下天色,挽留:“天色已晚,你要是府中无事,便在我这儿留一晚。”
“也好,最近家里喜气太重,闹腾的人心烦,真想在你这儿多住些时日。”
叶贞笑着点头:“好,你若喜欢,想留多长时间,便留多长时间。”
叶贞让人安排好宋嫣然的住处,便缓步离去。
宋嫣然瞧着她的身影,觉得她的身形好像又单薄了些。
怎么能不单薄?
忠义侯府说不定是下一个叶家,京城内质疑她身份的流言更是愈演愈烈,而连漠北使臣这个最有可能的助力都失去了。
事到如今,她还能平静地和她闲话家常,已经尤为不易了。
*
万花阁。
摆设清幽别致的雅间内,俊美的男人正看着窗外,幽深沉寂的眸子里看着京城的华灯初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低压气息。
闲王抿了口茶,温润平和的声音言简意赅:“忠义候这事父皇主意已定,我最多只能让他们留着一条命,流放宁古塔,或者是收押天牢,再多的,便是无能为力了,你也明白,叶家就是父皇心中的一根刺,早晚都是要把跟这根刺有关的东西拔干净的。”
权野微微抬眸,却是没表态,身上的气息似乎更疏离,好像是有什么蛰伏已久的东西,正在缓慢的觉醒。
闲王向后退了几步,坐在闻夜笙的身旁,用手托着下巴,思索着:“今日我去瞧他看上的女女子,倒是聪慧,模样也美,倒是个宜室宜家的姑娘。”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不过,看他这模样……嗯,是不是还没让那女子倾心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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