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定在下午三点准时开始,这是与青柳山庄宴会厅经理定好的。
但在王玲娟一家进入三厅的时候,竟然还有两桌酒席仍在进行中。并且三厅与二厅的隔断被拆下,使二厅三厅变成一个能摆十几桌的大宴会厅。
王玲娟看此情景,立即把宴会厅的经理找来了解情况。
宴会厅经理钮东林,三十多岁的一个高个男子。
据钮经理讲,宴会二厅与三厅是同一家宴请,原定是十一时开始,下午一点半结束,但不知为什么有三桌到现在还没结束。
正说话之际,一声口齿不清的招呼声在周太钢的耳边响起,“哎呦,这不是周副局长么?怎么也来青柳山庄了?”
明眼人一听就听出招呼中的愚弄之意,那个“副”字发音特别的重,好像很怕别人听不清这个“副”字是的。
对于官场上的人都知道,一般的副手,像副局长、副处长什么的,特别介意“副”字。
即使是副职,一般在打招呼的时候都避免说这个字,这也是官场上的一种惯例。
除了特别正式的场合,一般都不会说某某副局长的,只会说周局或周局长,这也是对人的一种尊重。
听到这熟悉而又厌恶的声音,周太钢立即知道来人是谁,百分百是原来的情敌薛之理,县教育局局长。
这个薛之理与周太钢是一个中学的,同级不同班。
毕业上班后,薛之理曾经追求过王玲娟,只不过最后王玲娟选择了周太钢。
由此,薛之理对夺了自己所爱的周太钢是一万个不对付,只要有机会必然会想方设法的打击对方。
今天恰巧薛之理为其长辈过生日,也在青柳山庄宴请宾客。
中午宴席开始后,钮经理曾经告诉过薛之理要在两点之前结束,宴会三厅还有一家办学子宴的。
当薛之理问到是周太钢在下午三点举办宴席时,这家伙的坏心思就出来了。
他故意把酒宴进程拖后,这不,到了两点十分了,还有三桌没有散。
正常像这种大型宴请,一般也就一个多小时。
毕竟这种流水宴席,菜味要差于平时,来的客人也不是奔喝酒的,只是面子上要随礼而已。
但是今天不同,在薛之理的故意之下,有三桌跟他关系好的同事朋友没有结束,反而刚刚进行到兴头上。
为了拉长时间,薛之理特意在下午两点前的时候又上了茅台酒。在好酒的刺激下,最后三桌进行的更加热烈。
看见周太钢一家来了,薛之理一脸得意前来打招呼。
他的意思很清楚,我就不结束,看你怎么办?只要拖到三点,就让你周太钢大丢面子。
在县里这小小的一亩三分地中,不到明天就会传遍真个县城。
看见薛之理那洋洋得意的模样,周太钢宛如踩上一坨狗屎那么恶心,但又不得不说话、应付。
对于薛之理的这番举动,周太钢立即猜出其险恶用心了,却又没法发火,毕竟人家只是酒宴没结束。
但如果拖到三点,那他周家的学子宴又如何进行?总不至于把客人们都凉在宴会厅外吧。
强忍着怒气,周太钢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道:
“薛局,你也在这办宴席啊?”
“怎么?周副局长,难道我不能在这儿办宴席么?你一个林业的副局长好像管不到我教育局的事吧?”薛之理夹枪带棒的讥讽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周太钢内心自己劝着自己:不要发火、不要发火,今天是媛媛的升学宴,大好的日子可别弄砸了,让大家伙笑话,让媛媛难受。
周太钢用手使劲的揉了揉面颊,让自己脸色平静一点道:
“薛局长,看你说的哪里话,我没别的意思。看你家也是办的长辈生日宴,这样,我这有个红包,是孝敬给长辈的,就算我们一家的贺礼了。”
说着,周太钢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想宁事息人。
斜眼瞅了瞅红包,薛之理面露嘲弄之色道:
“怎么?我们的周副局长也搞这一套了?这个我可真不能收,万一我刚收了,就有人举报去了,那我怎么办?”
“怎么会?怎么会呢?薛局长你多虑了,这就是祝贺一下长辈生日。”
周太钢尴尬的解释着,要不是怕对方捣乱,周太钢才不愿意搭理这家伙呢。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万一薛之理一伙就是不撤桌,女儿的升学宴不是被搅和了么。
薛之理看着曾经的情敌一脸的尴尬,心里那个爽啊。嘿嘿,叫你平时跟我装,一个小副局长有什么能耐,真白瞎王玲娟了,竟然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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