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本是从通道两侧岩壁里的管子喷出,也就是说,是从我们身体两侧横着对喷。可是前面那片火,却是从通道顶端探出的管子垂直喷下,就像一排焊枪刺出的火柱,赤红里透着青白色,热度极为霸道。
我立时觉得牙根发酸:“月……月饼,咱不是这么走过去吧?现在往回走,还来得及。”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月饼叹气摇头,一副“南晓楼你怎么怂成这样儿”的模样,“桃花源,到了。”
“哪有桃花……”我话还没说完,视线停留在那排火柱的后面,分明是一堵石墙。再细看,石墙中间,由上及下有一条不易察觉的笔直细缝,两侧各有一个中国古代大门,用来敲门的兽头环。
这是一面石门。
那一刻,我有种很滑稽又激动的复杂心情。脑补着“我和月饼叩动石环。不多时,门缓缓拉开。几个身着古装,仙风道骨的古人,对着我们深深作揖:‘二位何方人士?蔽居多年未见生人,不胜欣喜。敢问今夕是何年?若不嫌蔽居简陋,可否赏光详谈?必扫榻相迎,虽粗茶淡饭陋酒,却也周全。’”的画面。
“门上刻的字画什么意思?”月饼摸摸鼻子,“看着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
这几年对着电脑写书,整得视力不太好,看东西多少有些模糊。月饼一说,我眯着眼走进几步,才看清门上刻着极为简陋的一幅画,几个字。
之所以用“简陋”这个词儿,着实是画工拙劣,估计上过几天美术课的小学生能画得更像样儿——两条弯弯曲曲的线条旁边,立着一个庙还是个宅子,顶上站着一只鸡或是鸟,背上坐着个人还是背着个什么东西。线条中间,还有一棵树,一只脑袋圆圆的鸟。
这算什么玩意儿啊!
倒是那几个字,虽然称不上书法,好歹能看明白。为方便理解,我照原样写下来——
昔去
地余
一
千
川阳
芳
乡是
人
“这幅画,这些字,应该是开门的密码。”月饼扬扬眉毛,拍着我的肩膀,“而且,时间不多了。南瓜,你没感觉到,开始热了么?”
我也想到这必然是开启石门的线索,正全神贯注琢磨着,没有注意到体温开始变化。经月饼提醒,才明显地感受到,遍体清凉的感觉正在逐渐消失,一丝丝灼热透体而入。鼻腔吸入的空气,像是凑在一杯滚烫的咖啡前,热气冲鼻。
而覆盖在我们身上的那层细细银沙,像冰粒遇热,由固体融为颤巍巍的半固态,开始融化了。
我的心哆嗦了一下,如果不能在短时间破解图文意义……
“月饼,别打扰我,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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