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住马车和真人。”
此言刚出,就被背后偷袭一刀,划破了袍内的软甲,带出一道血痕。而蒙面之人的头领见几名属下得手,同样对着同伴大声下达了指令:
“立刻擒住车内之人,速速离开。”
那几人放下短弩,拔出佩刀,一齐朝着马车合围过去,正当他们准备挑开车帘擒住车内之人的时候,最前面那人突然两眼一晃,只见一道寒光一闪即逝,自己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已经失去了性命。其余几人立刻挥刀看去,可那人身影飘忽,轻功极佳,瞬间已经欺身到了几人身前,只见长剑若飞雪若流星,嗖嗖两声便又带走了两人性命。余下三人内心一阵恐惧,低声呢喃道:
“是飞雪剑法?是安敬之!”
听到安敬之三个字,蒙面人首领眼神一变,露出些许坚决,立刻沉声喝道:
“毁尸,退!”
马车护卫等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所有活着的突袭蒙面人瞬间从腰间拿出火折,朝着地面上自己同伴的尸体扔去。那名被唤作安敬之的剑客和陈都尉便同时喊了出来:
“远离尸体,快退。”
所有火折遇到蒙面之人的尸体,立刻燃烧起来,甚至他们的轻甲内还发生了小规模的爆炸,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几具尸体瞬间化作了熊熊火海。
慌乱之际,蒙面人趁乱退进树林,又扔下两颗浓烟弹,迅速有序的退走。一众护卫还想追击,陈都尉思考了片刻,立刻下令:
“保护马车上的人重要,不准追击,检查伤者,以及敌人尸体,看看是否留下什么证据。”
此言一出,护卫立刻分为两队,一半退到马车旁边,想车内恭敬礼貌的询问,而另一半则四散蹲下,开始检查己方伤亡,以及扑灭敌方尸体上的火焰。
陈都尉长舒一口气,快步走到白衣剑客身旁,恭敬道:
“阁下可是白衣神剑--安敬之安大侠?”
那名剑客微微一笑,将长剑收回剑鞘,双手作揖,回道:
“正是在下,我有要事赶往长安,却在此处遇到你们。”
说罢他顿了顿又道:“没想到我大唐盛世之下,距离都城长安不过一二十里,竟然有如此贼人,我见阁下外袍后面着的是朝廷都尉服,为何在此遇袭?”
陈都尉尴尬一笑,轻声道:
“什么都瞒不住安大侠的眼睛,既然安大侠的兄长是领军卫大将军安敬常,那尊驾应该知道我们这些当兵的执行任务,有诸多秘密不便透露。”
双方相视一笑,安敬之收起佩剑:
“那是在下失礼了,既然无事,那我便先行一步。”
还未等陈都尉回话,便听几步之外的马车上传来一个清丽若仙的女声:
“尊驾请留步,先生既然救我一命,我心生感激,当见见先生尊容,以便日后遇到先生不会失礼。”
众护卫闻声皆是微微躬身颔首,不再多言。安敬之虽不知车内何人,但听闻声音如此动听内心便已有一丝恍惚,又见朝廷五品都尉都如此毕恭毕敬,必是贵人,当即双手作揖,回礼道:
“在下不敢当!”
马车车帘被一个年轻女孩缓缓掀开,从车内走出一个年轻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安敬之微微抬头,偷偷瞧上一眼,此女子身着青色道袍,头戴道冠,手持一柄拂尘,这一身素色装扮却丝毫不能遮掩她的美丽,其容貌般般入画,身型婀娜多姿,既灿若春华又皎如秋月,有那么一瞬间,时间似乎都已经停滞了。那女子却大大方方,并不遮遮掩掩,只是微微一笑,柔声道:
“太真在这里多谢恩公了。”
安敬之回过神来,连连暗叹自己施礼,慌忙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随即他心头一震,女子自称太真,而这一众随行护卫皆是朝廷精锐士兵,莫非她便是?想到这里,他赶忙把头埋的更深一些,沉声道:
“既然各位无事,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不如先行一步?”
那女子已经转身回到车内,只有那随行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块玉佩,走到安敬之旁边,轻声道:
“恩公,我家真人命我将此玉佩赠与你手,日后恩公若是在长安城遇到任何问题,可凭此玉佩到北衙禁军寻求帮助,只要不违唐律,万事皆可开口!”
安敬之毕恭毕敬的接过玉佩,车内传出女子声音:
“恩公请自便!”
陈都尉等护卫纷纷直立起身,将部分还未烧焦的敌人遗留物件装入袋中,方便回到官署之后查验敌人底细,而安敬之也不便再留,骑上自己的白马,快速朝着长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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