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敬之也对他们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楚兄。”“安兄,您怎么来了?”
楚归一从牢中草席站了起来,走到铁栏旁,小声道:
“楚某纵横江湖二十年,这次倒是真是窝囊,连栽在何人之手都是不知。”
安敬之左右看了看,低声道:
“想必楚兄也知道安某的父兄身份,所以这次我是奉命来调查此事,据我查阅的案宗以及最近洛阳几件大事分析,此事必和虎狼有关,且这次劫持我儿子到你们血刃堂,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楚归一脸上有震惊,有欣喜,赶忙道:
“安兄可是有什么进展了?”
“进展谈不上,还望楚掌门相信在下,给我一个凭证,让我到你们血刃堂去查一查,我要你们最近几个月入门弟子的所有资料。那日劫持我儿嫁祸你的人,必然是你们的新进弟子,这样他们才能在深夜潜入你总舵再悄悄消失,其实他们并没有逃走,而是混入了你们之中。”
楚归一眼睛一亮,此时他也别无他法,便悄悄从腰间取出一个令牌,隔着铁栏交到安敬之手上:
“安兄,此牌叫血刃令,见他如见我本人,我手下风火雷电四大堂主,都与我是生死之交,你只需出示此令牌,有什么事直接找他们既可。”
安敬之将血刃令收了起来,冲楚归一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羽林军大牢。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劝善坊血刃堂总舵内,安敬之手持血刃令,与风火雷电四堂堂主同坐议事厅内。
“安大侠,那日我堂弟子劫持令郎之事,定然是有贼人栽赃嫁祸,既然您能手持血刃令而来,想必与我们楚掌门是互相信任的关系,有话直说便是。”
雷堂堂主心直口快,怎么想的便是怎么说。安敬之笑笑,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等四人均看向自己之时,才缓缓道:
“想必各位也知道近日皇城内连续出事,恐怕这与劫持我儿嫁祸贵堂,同为虎狼弟子所为,今日我持血刃令来到这里,一来是为朝廷查案,二来是为楚掌门伸冤,所以我希望四位堂主都能尽力助我。”
风堂堂主看了看另外三位,抢先问道:
“安大侠需要我等做什么?”
“三个月或者半年内,所有新进弟子的名单资料,安某请问各位,溪流入江,还能分清哪些是溪水吗,所以能嫁祸血刃堂又能在羽林军和你们眼前神秘失踪的贼人,定然混入你们当中。”
安敬之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眼睛一眯,一息之后与风堂火堂两位堂主同时暴起,向议事厅侧门的一处屏风攻去。安敬之功夫最高,身法最快,在他即将要击碎屏风的一刻,一个人影突然闪出屏风,朝着大门跑去。雷电二堂堂主坐在厅堂正中,眼见生变,第一时间封住大门。谁知那人头也不回,即使冒着拼个重伤也要强行破门,雷电二位堂主不愿与此人一死两重伤,虽然同时出掌,但仍然避开了半个身位。那人硬受两位堂主一掌,口吐鲜血,却借助掌力,一步跃出大门。
“追。”
风火雷电四位堂主同时脱口而出,安敬之更是如一道白光,在他们之前已经破门而出。此时已经快到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好在繁华的洛阳城未到宵禁之前,都是灯火通明。那人毕竟受了两掌,脚步有些虚浮,安敬之追过了三道院墙,刚到坊墙之下,就已经快要追到和那人并肩。
眼见那人伸手可及,却突然从四面八方出现三件暗器朝自己袭来,安敬之眼疾脚快,连点三下墙面,跃至坊墙上沿完全避开偷袭。
“白衣神剑果然好身法。”
一道沙哑的男声传来,声音刚落,就有五个身影从坊墙下的暗处现身,围了过来。安敬之并不慌张,只是轻轻把玩着手里的长剑,缓缓道:
“一共六人,和那日劫走我儿的贼人数目一致,恐怕各位还是血刃堂不久前收进门的新弟子吧?”
那位被重伤的男子咳嗽了两声,又吐出一口鲜血,才低声笑道:
“聪明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我就不信你能以一敌六。”安敬之没有答话,而是拔出长剑,瞬间便至六人面前,六人一分而散,站定周围六个角落。
“好快!”
声音沙哑之人还没说完,却见长剑如流星,又已攻到自己面前,他仓促去挡,却发现安敬之已经掉头,攻向他身后那些来援自己的队友。只听“噹噹噹”三声,背后来援的两人武器已经被长剑挑落,但好在另外三人也已经围了上来,以六攻一。
风火雷电四堂堂主慢了几步,此时才刚刚跃上坊墙,或许再早一息,便能见到白衣神剑威震江湖的绝学--飞雪剑歌,可晚了这一息,便只能看见受了轻伤的安敬之和六个重伤倒地昏迷不醒的内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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