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护卫悄悄走到雷动身边,低声说道,只见雷动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小姐聪明伶俐,懂得人心,但毕竟年岁尚小,心浮气躁,这次来到江湖之中没人会认她大小姐的身份,不会想让,她略吃点亏,方才知道天下之大,这样也能更好磨炼她的心智,我们只要保护她不受伤既可。”
二十招过后,史茵茵的双刀除了刚刚出手第一下,还一招未攻,都在疲于防守,终于在第二十一招露出破绽,被秦宛南一剑挑落左手的弯刀,剑尖直指自己胸口。
被击落半边兵器的史茵茵有些恼羞成怒,大脑还来不及思考,慌乱中便从腰间摸出一刻烟丸扔在地上。有那么两三息的时间,烟尘包围了两人,本欲趁乱夺取对方手中长剑的史茵茵一时间也找不到方向,只得往后退去,而被迷了眼睛短暂失神的秦宛南更是惊慌起来。本就不清楚对方门路是正是邪,这烟丸一出更是看不见敌人的身影也判断不出自己的安危处境,没有江湖经验的秦宛南慌了心神便胡乱朝前刺出几剑。
一切都发生在两息之间,比武的双方都不知道,这把长剑会在随后贯穿史茵茵的胸腔,致她香消玉殒,可围观的众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发出声声惊呼。
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雷动根本来不及思考,见小姐命在旦夕,瞬间运起十层功力,右手催动剑鞘一甩,手中的长剑倒飞而出,剑柄带着巨力,精准的击中了快要贯胸的长剑。只听“噹”的一声,磅礴的内劲瞬间吞噬了毫无防备的秦宛南,长剑应声折断,而她也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师姐。”
姚芷亦一声惊呼,也顾不得许多,赶忙上前两步,扶住被击伤的秦宛南,柔声道:
“宛南,你没事吧?”
秦宛南受了内伤,脸色有些苍白,她扔掉了手中的残剑,抬起左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冷笑道:
“技不如人,偷用烟丸,以多欺少,卑鄙无耻。”
此时烟雾才刚刚散尽,并不知方才凶险万分的史茵茵也有些不悦,沉声道:
“雷叔叔,我若是打不过她,你再出手教训她便是,以你的功夫她撑不过三招,何故偷袭遭旁人诟病?”
雷动往前几步,从地上捡起出鞘的剑,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轻声道:
“小姐,是;雷某唐突了。”
姚芷亦搀扶着秦宛南站起身来,一向与世无争的绝世美颜上突然有些冷若冰霜,只听她冷冷对雷动道:
“尊驾年纪上是前辈,功力上也是远胜于我们,何故突然偷袭伤人,今日之事先是你家小姐无理取闹,目中无人,再是她用暗器搅乱局势,你在一旁助纣为虐坏了比试规矩,可否留下你们的姓名以便我们日后讨教?”
雷动没有说话,而史茵茵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是全不讲理,眼见周遭围观的人都是议论纷纷,自己也略有些心虚道:
“本小姐的姓名你们不需要知道。比武切磋刀剑无眼,我属下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不小心伤了她也只能怪她功夫不到家。客栈房间的钱我照付双倍,她受的伤我会找最好的大夫用最贵的药材当做赔偿和心意。”
“是不是,武功高强,背景深厚便可以恃强凌弱,只手遮天,屠戮弱者?”
姚芷亦一改温婉,冷着声音将这几句话一字一顿的说完,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若不是得罪长安的高官显贵,父亲为何会被发配剑南。若不是自己一家三口不会武功,又怎会被黑衣人夺取双亲性命,爷爷姚崇为宰相几十年,一直告诉子孙后代,打造一个公平公正的大唐繁华盛世是每一个姚家子孙应该做的,可谁又来维护这一切呢?
“这……”
史茵茵见到这个漂亮姑娘眼神突然冷的可怕,俏脸上瞬间也有些慌乱:
“你莫要强词夺理,把一场比武切磋的高度上升到如此地步,于理我的手下赢了,于情我也做出了补偿,你不要纠缠不休。”
“呵……”
姚芷亦轻笑一声,眼神里的寒霜突然化了,变得让人有些心疼,连语气也瞬间变回了那个温言软语的调子:
“技不如人,但也不需要你们这些卑鄙小人的假意垂怜,宛南师姐,咱们走。”
说罢便搀扶起自己的师姐,转身欲走。
“等一下。”
“等一下。”
第一声,是史茵茵旁边的雷动喊出来的,而第二声,则是刚刚走出人群的,一个白衣似雪手持银剑,头戴黑色面巾的奇怪少年喊出的。秦宛南和姚芷亦一愣神,第一时间便认出他就是那个在嵩山山脚相助的少年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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