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鱼有些疑惑,问道:“老伯,现在马贼闹得很凶么?”
金玉禄将嘴里的干粮咽下,说道:“确实,我之前游历的时候虽然没有碰见过,但是却见过很多被马贼袭击后的村庄……那种场景,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的。”
老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旱烟说道:“俺们这片还算不是很严重,俺那远方亲戚住的庄子就被那群畜生给毁了,全村上百口人都被杀啦,俺那亲戚当时来这串门算是躲过一劫,可最后也疯了,哎…”
三人闲聊间,门外忽的响起敲门声,谢飞鱼放下干粮,站起身打开了房门,一开门便看到一身农妇穿着的韩幼雀正站在门外,俏生生道:“谢公子,可否让我进去?”
谢飞鱼点了点头,让开身,转手关上了房门。
张老头看见韩幼雀进屋,随即站起身笑呵呵道:“小老儿也不多待了,收拾收拾睡觉去了。”说着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金玉禄看着老人走了出去,指着身边的椅子道:“韩姑娘,请坐吧。”
韩幼雀点点头,坐在椅子上,有些迟疑的看向谢飞鱼道:“再谢过两位公子了,谢公子…不知李…青山可有什么遗言?”
谢飞鱼靠着房门,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物递向了韩幼雀,轻声道:“李大哥在我赶到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把这个放在地上后就…去了。”
韩幼雀接过那物件,定睛一看,一枚玉佩正静静的躺在手心,不知为何像是被欺负的后辈看到了可以依靠的长辈,缓缓地啜泣起来。
谢飞鱼与金玉禄看着韩幼雀忽然哭出声,以为是睹物思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一同沉默。
差不多盏茶时间,韩幼雀的哭声渐渐停止,金玉禄连忙递来手帕,韩幼雀向着金玉禄点了点头,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这才红肿着眼睛看向谢飞鱼,将手中的玉佩递了过去,沙哑道:“谢公子,这是…我那表哥专门给你的,你还是收着吧。”
谢飞鱼皱了皱眉,没有接过玉佩,说道:“韩姑娘,这是青山大哥唯一的遗物了,我救你只是举手之劳,你还是自己留下好些。”
韩幼雀听罢,脸上悲色更重,惨然道:“这并不是他的遗物…他没有遗物可以留下,可以说,这是一个信物,可以让我的…父亲出手帮忙一次的信物。”
谢飞鱼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再怎么说也是青山大哥最后留下的东西,还是韩姑娘自己留着吧。”
韩幼雀复杂的看着谢飞鱼,思索了会儿,决定了什么似的,一双红肿的眼睛扫视了谢飞鱼和金玉禄一圈后,这才低声说道:“其实我欺骗了两位公子,李叔他…并非名为李青山,他的真名是李必,而我的父亲…叫做韩奕。”
随着那个名字的出现,屋外的风雪似乎也剧烈了许多,寒风呜呜的吹着窗户,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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