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七皇子,江暮卿还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顾氏说的应该是宋临,当即笑意就微微收敛。
“殿下可说他来所为何事?”江暮卿问道。
前世从信任到痛恨,她几乎是用了十年的时间,才看清这个心如城府的人,如今重活一世,江暮卿想要与他划清界限也是应当。
然而她有前世的记忆,顾氏却并不知这些,瞧见她兴致不高,便轻叹了一声。“此前你与七皇子关系一直不错,可为何这几日我见你明显排斥于他?”
面对顾氏的疑问,江暮卿总不能说宋临利用了她至少十年,甚至害得自己失去所有困死南疆,然面对自己的至亲,她便只能隐瞒,也含糊其辞地回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以往就当是我看错了他,日后还是少来往为好。”
她这话说得不假,也未曾涉及到任何一件准确的事情,可顾氏想到今日宋临恳切的一番说辞,终是又开了口。
“若是因为他与你提了交易,你才会觉得看错了他,那我觉得此事是你的过错。毕竟正如他所说,他虽与你私交甚笃,却没有不求回报的道理,咱们定北侯府从来不会欠人东西,更何况是人情呢?”
此言一出,江暮卿便知宋临必定提起过那一番交易的鬼话,而且说得并不全面,此时她只觉得心中一阵火起,压制半晌才让自己不与身边人发脾气。
“他要我成为他的武器,以后不论朝堂还是战场,只要他一声安排,我就得冲在前线,这样娘也觉得他是为我好吗?左右一场交易罢了,我为的既只是为父兄正名,又何必要成为他谋权的工具?”江暮卿说着也觉自己语气稍重,是以又轻叹了一声。
“如今咱们家是什么情势娘也清楚,又何必非要在意曾经的情分?娘只便将七皇子当做是来谈生意的,如何提出是他的事,答不答应却是我的自由。”
身为母亲,顾氏自然不愿江暮卿作为旁人的棋子而活,此时也就不欲多管江暮卿的选择,但她还是说道:“既如此,你就与七皇子说个明白,这么避而不见也不是事儿,他来的多了,只怕外头会有人多心。”
江暮卿想想也是,纵使心中又万般不愿,该说的总要说清楚,免得宋临几番来找她,倒让旁人以为的她和宋临有多熟络。
心间这么想着,江暮卿便答应下来,顾氏也没再提。谁料次日一早宋临又来寻人,顾氏叫江临舟去唤江暮卿,才知晓人早便离开。
“看来又是我不巧了。”宋临一声苦笑,眉目低垂,端的是文雅柔和。
可顾氏从江暮卿口中听全了那交易的内容,对眼前人也重新审视起来,此时不过得体一笑,“七皇子若有要事大可直说,由我转达,也是一样。”
宋临摇了摇头,“本殿还是想亲自问她,就不劳烦夫人了。”
寥寥数语寒暄之后,面对明显比昨日疏远自己的顾氏,宋临也拉不下那个脸继续留着,于是告辞离开。
只是当江临舟把她送到大门时,他却弯下身子问道:“你可知你阿姐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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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临那一张温和的假面惯能唬人,再加上语气温柔,又与定北侯府有几分交情,江临舟也不怕他。
可江暮卿最近的行踪只告知过顾氏,且不说江临舟会不会泄露,总归她根本就不知晓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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