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的池疏影与那天单独见面时有很大不同,眼中多了许多淡漠的意味,生人勿近的气场毫不掩饰地散发开来,却依然美丽惹眼,只是坐在那里就能成为全场唯一的焦点。
她浅浅一笑:“时公子为何愣着?”
时越在心中叹了口气,带着玄鸟走到她身边坐下。
亭中许多人看到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池公主和玄鸟之间,离两人都靠的很近,眼睛立刻虚眯了起来,眼神中敌意更盛。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刚才提过,每年祭月时都会举办的一个聚会。”池疏影看着他说。
他们交谈声音不大,离得稍远一些就听不到任何一个字,但众人看他们挨得如此之近还对视相谈,顿时在心中生出了许多想法。
准确来说,现在全场所有人都在吃味地思考。
就连太清宫的那个妖孽都从来没能与池疏影说上一句话,倚天阁那个剑痴倒是向来被大众认为与池疏影最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但池疏影也从未给过他什么好脸色看,就连靠的这么近都没有过吧?
于是问题又回归到了当日镜心湖中所有人的疑问上,这衣服朴素平平无奇的小子……凭什么?
此刻场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仲夏宴那天的事情,但几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是楚云澜与韩行夜太过名不副实,才会被一个普通人这般击败。就算是亲眼见过的那几位,在最初的震撼过后也开始认为大概是楚青做了什么手脚,而并非时越的本身实力强悍。
或者说……他们的潜意识在告诉自己,不能真的承认普通人能够击败修行天才这一事实。
时越转向玄鸟,低声说道:“如果想走的话可以先离开,她应该不会拦着你。”
少女摇了摇头。
池疏影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既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时越干脆就在原地闭目开始继续尝试修行,不去看面前那些人不时投来的玩味目光。
池疏影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反正她大半时间也是坐在原地发呆,先前把时越叫住也只是表明一些态度,并不是太无聊了真的要他陪自己……呸,陪什么陪。
坐在她身上的慕青棠却是愤愤地盯着时越看了好一会,然后忽然从她身上跳了下来,一溜烟跑去青年俊才们聚集的那处,拉着几个茫然的青年弯下腰来,在他们耳边偷偷说了什么。
池疏影微微挑眉,这小妮子又在想什么歪点子?
然而小女孩很快就蹦跳着走了回来,回到她身上坐好,一副乖巧的模样。
池疏影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慕青棠眨了眨眼睛,天真无邪地说:“没有呀。”
如她所说,亭中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那些刚刚被慕青棠找上门的青年也没有任何异常,依然在与自己的同伴对酒畅聊。
天气原本有些燥热,但湖面上不时有清风送来凉意,无比舒适。
时越依旧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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