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对于修行的了解,时越只是个堪堪入门的新人,无法准确地判断出对方究竟用了什么神鬼莫测的手段来限制他们的行动,并且转瞬之间就破除了他的正阳罡气。
但就算是瞎子也能感受得到面前那个中年男人身上散发的巨大压迫感。
以他现在的实力,至多也就能够与知守初境的人一较高下,若是面对知守上境甚至巅峰,恐怕他的诸多手段都会变成无用功。
而知守境到玄明境更是一条巨大的鸿沟,是一次完全的蜕变。玄明境界不再只能使用纳入体内的天地元气,能够直接沟通并且控制空气中的一些,并且所使用的玄法比知守三境能够使用的术法强大无数倍。
只有到了这个境界,才能使用空间挪移,能够在一定时间内凌空飞行。能够成功晋入这境界的修行者万不存一,一旦成就玄明,就真正踏入了大陆修行强者的中坚力量行列。
换而言之,现在的时越一旦对上这样的对手,就唯有死路一条。
现在站在他和白悠㿥面前的这个男人,恐怕早已远远超出了玄明境界,进入了千回境乃至更高的通幽境。
所以他没有等对方发话,抢先开了口:“太虚殿的强者竟然有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
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淡淡看着他:“我没说过你有说话的资格。”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剧痛瞬间涌进时越的脑海,使得后者立刻双腿一软跪伏在地上,满眼都是快要爆裂开来的血丝,眼前一片暗红,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时越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撕扯着头发,试图把那些剧痛从脑中拽出,同时竭尽全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对方以浩瀚如海的神识直接冲入他的精神世界,若不是他这副身体生前到达了千回巅峰,恐怕这时候早已丧失了所有意识,整个神经系统都被剧烈疼痛支配!
白悠㿥刚想来到他身边把他扶起,中年男人那边又飞来了五道紫黑色灵光,像刚才的白色锁链一样把她束缚在了半空中。
中年男人看了看她满是仇恨、担忧、心疼的眼睛,上下扫视了一遍少女绝美的身段,啧啧说道:“可惜了,上清交代过不能动你。”
他看向半空中那几个来自烟雨亭的刺客:“等我处理完就把她交给你们。”
为首的那名刺客沉默着点了点头。
男人来到时越身前:“不要忍着,我喜欢听惨叫声。”
他话音未落,那些落在时越脑海中的神识压力瞬间再次放大数倍!
时越的牙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撬开,发出了一声极其接近野兽的压抑低吼。
随着那神识压力的逐渐增大,他终于抑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喉咙中溢出的吼叫转为嘶嚎,双眼已经被血丝布满,紧紧掐着自己颈间的手指缝里渗出了鲜血。
那份痛楚就像是自己的大脑被什么东西割裂成了千万份,再度重组,复又撕裂,且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快要撑爆头颅的胀痛。疼痛的电流从脑部一直传到了脚尖,又流回了心脏。
他在地上缓慢地扭动,像是一只临死之际的虫子。
男人摇了摇头:“真可怜。”
白悠㿥死死咬着嘴唇,防止自己忍不住喊出声来。
她紧紧闭上眼,不忍去看时越的惨状,眼中氤氲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一般从眼角滑落。
在这样的情况下,时越甚至短暂地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的手快要扼死自己,于是右手转而死死按住地面,五指深深抓进了那些淤泥下的坚硬土地中。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
前世从贫穷无比的偏僻地方走出,来到小城镇学习打工,被无数人欺凌嘲笑,受尽冷眼,吃尽了苦头,他对生活的热爱也从来没有熄灭过,更没有放弃过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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