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这件事情,终究和所有情绪一样,都只是暂时的。
很快,就有人开口说道:“于归,没想到来的人是你!”
说话的人是陈飞宇,他看着门口的戎装青年,眼中战意炽热沸腾。
于归还未说话,他身边的王副将看着陈飞宇淡淡说道:“和少将比你还差得远,怎么也得叫你大师兄来才是。”
陈飞宇没有露出不悦神色,似乎默认了这个事实,但眼中战意丝毫没有减退,看着王副将说道:“那稍后向沧溟国君借个场地,你我对练一场?”
王副将毫不犹豫回答道:“随时奉陪。”
见到对方应战,陈飞宇脸上终于浮现出笑意,收剑入鞘,看样子竟然是要走向门口,与那王副将当场退出宴会去大战个三百回合。
场中权贵们的神色都有些难看,这两名青年来头都大得吓人,委实不是他们能够随意指摘的对象。然而他们这时候如此不分场合地说话,已经是完全把台上的池明繁忽略了。哪怕倚天阁有个白堕,就算大周的军人受天下人尊敬且与沧溟交好,在一国之主面前如此做派又成何体统?
到了这时候,人们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移到了一边,甚至没有权贵再分神去注意已经站在那里很久没有动作的时越。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从陈飞宇向时越发难开始,那位南熏特使就一直沉默,脸上神情很淡,只有在看到于归与王副将时才略显凝重。
这时候,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那两位身着银甲的青年身上,只有他还看着时越。
因为时越的身旁还有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女。
那个少女是他今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所以他当然不会忘记。
他示意陈飞宇稍安勿躁,对着众人说道:“两位年轻英才的切磋,我相信诸位都很有兴趣前去一观。但我们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他看向时越,淡淡问道:“你不打算给我们一个交代?”
权贵们的注意力终于被拉了回来,眼前一亮,面对毫无背景的时越,他们不再需要辛苦措辞以同时讨好两方势力,事情当然就变得简单了很多。
然而还没等他们有机会说话,时越直接转身,看向那南熏特使,平静问道:“我需要给你们什么交代?”
南熏特使眼睛微眯:“我先前说过,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识好歹乃是取死之道。”
“那就奇怪了,我何时做过不识好歹之事?”
时越说着,忽然回头看了白悠㿥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道你也要与我谈论一番资格问题?”
那南熏特使没有因为他的浮夸态度而动怒,平淡说道:“既然明白,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时越好奇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白鱼与我自然没有关系,但……”
时越用一句极其不耐烦的话打断了他。
“既然没有关系,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与她说话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使得殿内再度安静了数息。
这一次权贵们脸上没有愤怒,满面都是惊骇莫名的神情。
就连走到一半的陈飞宇都回过头来,挑眉看着时越。
虽然南熏特使的那半句话没有说完,但谁都知道他打算说些什么。
三年前发生在南熏国的那个传闻几乎是世人皆知,之后甚至有消息称,南熏国主自从见了白悠㿥真容一面,就自此茶饭不思,日思夜想。
从那时起,白悠㿥就相当于被那位君王看成了自己的禁脔,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所以南熏国与南宫明明不会有任何人参加天海之宴,南熏特使还是带着上千人马出现在了皇城,亲自出席了这场接风宴。
只是因为前些天,有人曾在东亭湖心的流杯亭中见了白悠㿥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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