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唐晨曦的剧场,每日都分外和谐。
云朝欢每日跑AB组,比场工还要忙碌三分,汗出多了,身子也好了,拍摄一个月,渐入佳境。
这天八月盛暑初至,天气格外闷热,上午的太阳倒还好,一到了下午更是一动一身汗,休息棚里,只有云朝欢握着黑色的保温杯,一眼撇过去,里头还极有可能泡了枸杞。
这什么世道?年纪轻轻的孩子们都泡起了枸杞来养生。
一走一过,简子陌觉得云朝欢身侧的空气都是热气腾腾的。
今天是个戏里的大日子,是“封雪酌”与“成如璧”第一次相见的日子。
这场戏很微妙,在拍摄之前,云朝欢又把两个人照顾去了会议室讨论了两个多小时。
眼前,梅子茶庄奠仪哀肃,白绸高悬,今日不巧,正是成如璧的母亲所逝之日。
《酌酒令》中云:在下人引路下,封雪酌一入灵堂便瞧见一个削瘦身影跪于灵前,却是身背笔挺,身侧有下人回禀道:“庄主,有客来了,说是有重要东西,一定要亲手交给您。”
那位庄主听后,微微点点头,起身整顿衣装,缓缓回身,封雪酌顿时便看得一惊,来之前,便听说梅子茶庄远离尘嚣,鲜少入世,养出来的人更是钟灵毓秀,尤其是这大公子,如今,该叫庄主,更是生有嫡仙之骨,风华之貌,只可惜鲜少有人见过。
如今封雪酌只瞧得一眼,便觉这眼前的成庄主,最妙的便是那一双桃花眸,此刻因丧母之哀而覆上了几分冷郁清愁来,面色颇为苍白,如白瓷莹玉,触之温润,一身素白孝衣,站在封雪酌对面,如月上仙子,临界人间。
封雪酌着实被惊艳一场,只是瞧这一眼,心便漏了一拍,这般嫡仙公子如玉无暇,清雅飘逸,像是个稀世珍宝一般,封雪酌见他眉间落寞,便莫名觉得心疼起来。
成庄主见封雪酌进来不说话,便躬身说道:“在下梅子茶庄成如璧,请问这位姑娘,来我梅子茶庄,所为何事?”
那声音有几分温厚沙哑,怕因是丧亲之痛而悲怆惆怅,成如璧问后,封雪酌才把怀中的金色玉牌递给成如璧,把路上所遇之事一一详述,成如璧听后,便细看了看手中的玉牌,看了许久,也不认得,怕真是自己母亲从前认得的旧人之物?只是如今母亲仙逝,想问,也不得而知了。
罢了,既然是旧物,供于灵前罢了。
成如璧把玉牌安置好后,回身这才注意到封雪酌的衣着,适才满院素白,他竟然不曾注意,封雪酌的白衣并非素服,而是寝衣。
只是那纤腰盈盈一握,成如璧瞥见不由得面红耳赤,低下头来说道:“姑娘的衣裳……”
封雪酌有些抱歉道:“今日贸然前来,实在不知茶庄之事,一袭红衣实在不妥。”
成如璧听后,才瞧见封雪酌身后,封翊之手里拿着一抹红色,只是眼前这遮面美人,眉目清冷妩媚,音容兼美,实在是人间绝色,这样衣着恐是不妥,便说道:“在下谢过姑娘,不如请移步后院先换身衣裳?”
封雪酌听后摇摇头道:“不必了,庄主客气,我这也是受人之托,这东西送到了,我们也该告辞了,后会有期。”
说罢,封雪酌施礼便转身离去,却还偏偏有些贪婪不舍,回头又悄悄瞥了一眼成如璧,好在成如璧躬身送客并未察觉。
“珠玉在前,觉我形秽,古人诚不欺我。”
封雪酌离去后,成如璧起身,淡淡叹了口气,身侧管家过来,瞧着封雪酌窈窕背影道:“庄主,可是喜欢?”
成如璧却是转身,又跪于灵前,黯然道:“如今之时,我可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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