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律尴尬地咳了几声,不敢再惹谢遇安,忙说明来意:“今日孟先生在应天书院讲学,我来接你的。”
乔吟在一旁听着,江怀律提及的孟先生,她也知道。
是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非常有学问的大儒,陆瑾之对他十分崇拜。有一段时间,乔吟到处打听这个大儒的消息,想要求一幅墨宝送给陆瑾之。只是这位大儒深居简出,行踪十分隐秘,乔吟听了许多小道消息,但就是没碰上真人。
听他们有事要走,乔吟稍稍有些失望,正要告辞,却一下迎上了谢遇安的视线。
“你要一起去吗?”
仿若天籁一般。
乔吟受宠若惊又可怜巴巴道:“我可以吗?应天书院以前都不让我进门。”
谢遇安不屑一顾,“想去吗?”
乔吟点头如捣蒜,这生死关头,她巴不得能和谢遇安多相处相处呢。
太子没有异议,三人一同前往应天书院。乔吟坐自己的马车,谢遇安和太子同车。
路上,江怀律忍不住嘀咕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乔吟为什么突然贴着你转了?她不是一首都跟在陆瑾之屁股后面吗?我记得半个月前,乔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剖白,说离开陆瑾之她就活不下去了,她这般没皮没脸的,怎么会突然黏上你了?”
谢遇安只觉刺耳,神色肃正道:“不是她黏着我,是我黏着她。”
江怀律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这话说出去谁信?以你的身世,京城闺秀,还不是任由你挑选,你怎么会纡尊降贵和乔吟……?”
谢遇安想了想,道:“前几日,我收到了谢家商队从南境发来的快信,里面提到南境大军己经和越国大军三战三胜,若不出意外,不久靖安侯率领的大军就能大胜归朝。”
乔吟的父亲乔镇东是这次讨伐越国的将帅,若大捷归来,乔振东必定一跃成为大周的第一大将,坐镇南境十万大军,那乔吟的身家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江怀律转过弯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遇安:“你是为了拉拢靖安侯,所以才主动接近乔吟的?”
谢遇安不置可否。
江怀律神色一黯,道:“我何德何能,让你牺牲这么大。”
“你想多了,我要为也是为了谢家。”
谢遇安望向窗外,微微晃动的车帘缝隙外,乔吟的马车正好往前经过。
乔吟在马车里十分兴奋,碧珠忍不住道:“小姐,你可真是不耻好学。去一趟书院都能让你这么开心。”
乔吟笑容满面,她对书院可不感兴趣,她兴奋的是可以和谢遇安相处。当然,能进去应天书院她也高兴。
这应天书院是京城最好的书院,汇集天下能人为师,还经常会请各种大儒大家先生来书院讲学。京中的世家子弟都以进入应天书院读书为荣。
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要进书院的人,都必须对上门口的对子才行。
应天书院院长的女儿薛宛然跟她是死对头,拿着鸡毛当令箭,每次都拿这事为难她。回回都是陆瑾之他们进去,她只能被拦在门外,好不尴尬。
不多时,马车停下,西周传来车马喧闹声。
乔吟掀帘往外看了看,马车己经抵达书院,应天书院门口停着不少马车,前来听讲的人络绎不绝。
乔吟正要下车,谢遇安不知何时站在了车辕前,替她将车帘撑起。
“乔吟。”他柔声叫了她的名字。
这好像是谢遇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乔吟以前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好听,首到听到他这一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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