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本还极为冷淡的脸,瞬间被残忍暴戾狰狞代替,抬手就要斩了崔文升的头颅,什么郑贵妃,什么后路顾忌,全被抛到了九天之外,多日来的憋屈,眼看着三月就要来临,眼瞅着萨尔浒大战在即,事关大明国运之战就要彻底爆发,难以承受的压力激起了他的残忍狂暴。
“住手——”
“小子……小子……快……快住手!”
刘养一连被长长衣袍绊倒数次,头发早已散乱,如个疯子般跌跌撞撞跑来,后面还跟着数个宦官。
“住手……住……”
“砰!”
“呼呼……”
双眼血红的刘卫民一拳重重砸在崔文升脸上,鲜血仰天窜出数尺,飞出丈许远重重砸在地上,下一刻一只大脚已经重重踏在了崔文升胸口,血红的眼睛、狰狞的面孔让人惊恐畏惧。
“老子真想一刀剁了你!”
“滚——”
“砰!”
抬腿照着稀烂的脸又是重重一脚踩下。
残暴的气势震慑了所有人,刘养傻愣愣看着刘卫民理也不理周身持刀宦官,一脚踢开营门,大步走入营内。
“你……小子……你……你他娘地……”
“完……完了……一切都完了……”
……
“咚咚……咚咚……”
震天战鼓冲天而起,整个皇宫,乃至六部、五军都督府、锦衣卫、东厂……所有人都冲出房舍,全都看向战鼓震天之处。
“呵呵……小子,你死定了!”
“无知无畏啊……”
“哼!死人一个!”
……
战鼓响起,郑贵妃大惊,正要起身,一只大手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脸上却泛起灿烂笑容。
“小子,你……”
“很好!”
……
看着密密麻麻的宦官,有身披甲胄跨马提刀,有扛着扫帚把子、锄头、水桶……
密密麻麻的净军无声无息站在台下,没有正规军整齐军阵,更无一往无前气势,有的只是默默无声弓腰低背。
刘卫民大步走到人前,双腿微分,双眼一一扫过场地前无数人头。
“本官是你们新任指挥使刘卫民!”
“……”
“本官知道,净军指挥使一向是宦官就任。”
“本官知道,你们许许多多都知道本官近些日在做着什么!”
“……”
刘卫民声音越来越高昂,脚步在高台上来回缓步巡视着无数人头。
“本官不管你们认不认可老子!”
“也他娘地不管还能活了几日!”
“但是……”
“本官知道——”
“本官一定死在你们前面——”
刘卫民仰天怒吼,指着所有人大声怒吼。
“你们知道本官与陛下对赌,知道本官向陛下发起挑战,本官必死!”
“可你们不知道——”
“不知道老子是如何希望陛下可以痛痛快快的赢了老子——”
“痛痛快快的砍了老子的头颅——”
“你们不知道——”
“不知道辽东那场战斗意味着什么——”
“那里……”
“那里聚集了我大明十万最为精锐军队!”
“抗倭精锐……抗缅精锐……围剿播州贼军精锐……九边边军精锐……”
“我大明所有精锐,十万精锐——”
“十万——”
“十万精锐意味着什么?”
狰狞暴吼,疯狂嘶吼呐喊,却只有微风轻轻吹过……
“你们……六部……五军都督府……锦衣卫、东厂……”
“你们该死……”
“你们都该死——”
“都该死——”
“你们……你们从没将我大明江山社稷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你们没有!”
“你们从没把我大明亿万兆子民放在心上!”
“没有——”
刘卫民手指一个个点了过去,脸上狰狞残暴让所有人惊惧低头。
“你们没有!”
“陛下有——”
“呵!”
“呵——”
“老子一无名小子,一辽东无名小子,陛下与天地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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