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的手关上车门,将哭声隔绝在车子里,却无法隔绝在心门之外。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子,克洛斯愣了片刻,也开车离开了。
两个小时后,克洛斯收到沈敬岩的回电,说话的人却是他的秘书,说是沈敬岩在出差。
克洛斯立刻让亚伦去查沈敬岩的行踪,他果然在海|南。
沈敬岩在海|南,那么他的家等于是一座空房子,那几个佣人丝毫不用放在眼里,是不是,他就可以……
入夜。
沈敬岩的别墅在冷冽的风里萧瑟地矗立着,别墅外一抹人影在悄然徘徊。
虽然此前试探过,但是克洛斯依然足够小心翼翼,亚伦先进入别墅打前站,半个小时后,没有异常,他才出来,克洛斯像暗夜里的一只燕子,手脚麻利的潜入了进去。
他先去的书房,这里曾经被翻过,那个保险柜,他依然打不开,虽然他很想窥探保险柜里的秘密,但是这个家里除了保险柜,还有他更加牵挂的人。
整栋别墅都在沉睡中,远在海|南的沈敬岩看着电脑屏幕里的几个视频界面,他的电脑连接了罗一默的信号才得以不启动家里的监控设备,而清晰地看到家里的一切。
克洛斯在书房停留了几分钟,又去了健身房,衣帽间,最后才去了唐雨嘉的卧室。
唐雨嘉正在沉睡中,脑袋歪在枕头上,睡的香甜。
克洛斯并未近前,只站在门口的方向,进可走到唐雨嘉身边,退可转身离开。
这个可进可退的位置蕴藏着他所有的理智。
看到妹妹安然无恙,他想走掉,那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步子。
“爸爸妈妈……”唐雨嘉突然惊叫了一声,“救我,哥哥,救我!”
她的身体躁动不安的翻了个身,背对着门,一条手臂不老实的搭在了脸上,又睡了过去。
对于房间门口的人,她没有任何警觉,仿佛方才只是说了几句梦话,做了一场噩梦。
沈敬岩放大界面,仔细的看着黑暗中的两个人影,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从蛛丝马迹里寻找他想要的答案。
克洛斯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唐雨嘉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果断的转身离开,关门的动作没有丝毫留恋。
沈敬岩紧绷的心陡然松懈,又轰然绷紧,复杂极了,两个人竟然没有任何异常。
他们都没有露出破绽,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整栋别墅又恢复了原本的静谧,唐雨嘉身体平和,呼吸平稳,仿佛真的在睡眠中,连沈敬岩也分辨不出来真假。
沈敬岩两天后就回来了,从机场直接回家,听了唐雨嘉的哭诉安慰了好一通,又带着她去罗依依的别墅里看望冯思萍。
冯思萍正在午睡,沈夏和十七去买年货了,沈敬岩一看家里三个人,一个老人一个孩子,只有姚阿曼一个人可以保护他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沈夏呢,不照顾妈跑哪里去疯癫了?”
冯思萍见到儿子,还没有高兴两分钟就生了一肚子气,“你跟谁发脾气呢,我天天都见不到你的人影,还带着这个女人来气我,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看见你就少活好几年。”
沈敬岩皱了皱眉,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很明显的为自己找着借口,“我,这不是刚出差回来吗,沈夏和十七都知道叫雨嘉一声嫂子,妈,你不能给我点面子,好歹她是你的儿媳妇……”
罗一默像个猴子似的挂在冯思萍的背上,声音软糯,“两个姑姑叫她小嫂子,还让我叫后妈,我就……”
沈敬岩双手叉腰,“我还是走吧。”
他带着唐雨嘉刚走下楼,就看到了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沈夏和十七,姚阿曼打开她们放在地上的东西,展开红纸,“这是什么?”
“春联啊。”十七笑盈盈地说:“你是不是没见过?红纸黑字,好神奇啊,可是这念什么啊,写的像鬼画符,我看不懂啊,不过干妈要,我们买就是了,这个国家的风俗好奇怪啊。”
沈夏拎着海鲜放进了冰柜里,又跑出来,扯着沈敬岩就往外跑,“哥,帮我拎东西。”
走出房间,她终于有机会可以邀功请赏了,“我好吧,要不是我出主意,也不能让克洛斯亲自去你的家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试探就有联络,能推门进去,就能兄妹相认,我继续折磨她,好好逼一逼她,等你大功告成,别忘记分我点奖金。”
沈敬岩哭笑不得,弹了她一个脑门,“哪有什么奖金,别废话,好好干活,以后不许出去,保护好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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