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管家像在看自家乖巧的小孙子般,眼神里的光亮都透着天伦之乐的喜爱,“小少爷好。”
罗一默一手拉着爹地的手,一手拉着妈咪的手,如火如荼的晚霞在他的小脸渡上了一层天真烂漫的光,他稚嫩的笑容和嘴巴一样的甜,“蔡爷爷,你叫我
罗一默就好了,我姓罗,跟妈咪姓哦。”
他在提醒蔡管家,他才不是沈家的小少爷,也不屑于做沈家的小少爷,沈家和他没有毛线关系的。
沈夏此时倚靠着车身,从西装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一颗,打火机流利的在手里翻转,微蓝的火焰点燃香烟,冷嘲热讽,“呦,不是来请我吃饭的吗?请客的主人呢,这就是待客之道吗?”
蔡管家转身,微微哈腰,也像对待自己孩子似的亲和,“小姐,老爷子身体不好,不方便出来迎接。”
沈雄冰提起这事就生气,“我怎么知道?!”
沈夏哼了声,嘴里吐着眼圈,目光毫无遮拦的在屋子里扫视着,她在回忆这里的一切,却好像什么也回忆不起来。
所以他想杀了她。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都很敬重蔡叔,他不是父亲,却胜似父亲。
沈夏一脚踏进客厅,沈雄冰冷戾的声音如雷电炸开一般,“怎么才来?!”
沈敬岩在后面替沈夏道歉,态度诚恳谦卑,“蔡叔,我妹妹在国外多年,不记得有爸爸,也不记得有家,还请您不要介意……”
眼前的男人,她对他只有模糊的记忆,而且是她最黑暗的记忆。
沈夏故意陪他聊天,试图从他的嘴里套出话来,“小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哥哥说我是在这里出生成长的,我一路进来,一直到现在,一点也没有回忆起来,为什么小时候我不喜欢你?难道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才不喜欢你的?”
沈夏吸了一口烟,随口吐出烟圈,灰白色的烟雾就这样漂到了沈雄冰眼前,他伸手挥了挥,恨不能一巴掌打死她。
沈雄冰虽然目光严厉,嘴里的话却微微软了几分,“既然来了,吃顿饭吧,算算年月,也快二十年不见你了,小时候你就不喜欢我,如今也是这样。”
“我知道。”沈敬岩目光凝重,心头沉甸甸的,“以前还要多谢蔡叔的照顾,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
沈敬岩走进来,语气一如既往的尊重客气,“爸爸。”
沈夏一手夹着香烟,嘴里吐了个大大的眼圈,抬腿往里走,“架子挺大啊,不过蔡叔,这破房子都多少年了,怎么还住着呢。”
有些事情,他可以拒绝沈雄冰,却无法拒绝蔡叔,这是一个如父亲般存在的男人。
蔡管家的态度更谦卑,哈腰,微笑,“大少这话老蔡就不爱听了,说句托大的话,您是老蔡看着长大的,对我来说,你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根本就没想来啊,是哥哥求着我来的。”沈夏痞痞地说着话,吊儿郎当的走到沈雄冰面前,一屁股坐到对面的茶几上,审视着男人沧桑的脸,他根本就不是她的父亲,只是她是他的耻辱。
在父母离异后,沈敬岩被沈雄冰看管起来,在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他是见不到母亲的,也得不到爸爸的怜爱,父慈子孝从父母离异的那一刻起就是不存在的,他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只有蔡叔在冰冷的岁月里给了他唯一的温暖。
罗依依也客气地称呼他,“沈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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