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喝了一口茶,痛心疾首道:“今日烧了庄稼,大家伙儿这心里难受啊……”
周围轰然发声,大家心里真的是憋屈,你说要是天灾都算了,骂贼老天不给穷人活路几句,该干嘛还干嘛去,这是人祸啊!气啊!堵心!
董湛抬手止住了众人,示意村长接着说。
村长道:“你们孤儿寡母的,过日子不容易,难道谁还真要你们补偿?但我寻思着吧,做人不能太过了,乡亲们心善心软,咱们自己也得自觉不是?我呢,建议你们不如把那二亩地卖了,所得的钱受了损失的每户分了,其实哪能补偿损失啊,不过是……”
“不行!”宋青枝忍不住大声反对:“我家那芦荟一开始只想在家里院中种着,补贴点生活就算了的。
你们眼红,寻了村长上门,说服我们拿出芦荟栽到公田,我们母女手再没沾过芦荟,如今谁知是不是你们侍弄不当才长了虫的?
再说了,哼!在场的人,谁没得到芦荟的好处?!
有好处了就是众人分成,有了错处,怎么倒成了我一个人的错了?这事还有理吗?”
周围一时安静下来,王大娘顾二娘等人心中都觉得其实青枝说得有道理,虽不出声,但也微微点头。
张大娘冷笑道:“这丫头就是个祸害!牙尖嘴利的,是个什么好东西?村里今日烧了庄稼,大家连饭都吃不下,你怎么瞒着你娘杀鸡炖肉的庆祝?”
周围传来倒吸冷气声,连董湛都忍不住奇怪地瞧了青枝一眼。
“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宋青枝这丫头太不懂事了。”
“就是,克死她爸,还要克全村。”
“我瞧着也是邪乎!不是说菩萨托梦给她吗?我看未必,反正这丫头近来处处透着奇怪,可不就是个祸害?”
祸害一说不知道怎么的得到了大家的共鸣,一时间村民们都这么说起来。
陈氏站在祠堂中间,女儿要是得了祸害之名,一生也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她惊吓愤怒之下,身体微微发抖,说道:“青枝一个小丫头家,你们也好意思把气撒到她的头上!这样满口污蔑,还要脸吗?庄稼长虫也正常,烧了地,谁不心疼?你们抓了我们孤儿寡母来辱骂撒气,我想着汉子死了这一年来众人好心,也就忍了,但你们都是看着青枝长大的,这样说她,不怕遭报应吗?”
她护在青枝身前,好像母兽保护幼崽,青豆见娘与姐姐激动,也眼泪汪汪,抽泣个不住。
“其实宋家也不容易,孤儿寡母的。”
“是啊,青枝这孩子平日老实,不声不响的。”
“这事细说怪不得宋家,那虫子也是这一阵才出来的。”
张大娘听见舆论风向改变,不乐意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这世上没公理了!我家一年到头就靠着这几亩地,现在一把火烧了不说,谁知道来年那虫子除不除得尽?说不准好几年都没有庄家产出,到时候一家吊死!都是你这丫头害的!你还好意思天天吃肉!公田你家没出钱也没出力,分钱最多,心眼子多,不是好人哦!我命苦啊!这世上好人受苦,恶人享福啊!”
宋青枝:你管自己叫好人管我叫恶人?
大妈,我劝你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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