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澳门?”
.w市内
季琼宇以不要命的车速在国道上横冲直撞,原本同他并排的车子都被甩到了身后,他的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没离开过,掌心暴躁地按着,刺耳的鸣笛声在耳边叫嚣,像是有人提着斧子在割着他的耳朵,他仿佛失了聪,七孔都失去了知觉。
一早上,马局就来了电话——说是文长途汽车站调了进出记录,发现了周寄北的踪迹。确定他到达w市。季琼宇听到这话,连外套都顾不上拿,径直从家里奔了出去。车子火急火燎地发动了好几次,才点着。急得他心口发痛。
前方的绿灯急速地频闪,季琼宇卯足了力,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像是一道惊雷咻然闪过,都还来不及辨认。
他很快下了国道,车子闪过两条丁字路口后,车子就乍现在了长途汽车站的对面。季琼宇是屏着一口气开过来的,这回缓过神来,胸口的疼才后知后觉涌现。他颤抖着将手机从口袋里摸了出来,手指在上面快速地翻动。
周寄北腿脚不便,不太可能会选择离车站太远的地方住下。他又是个节省的孩子,从不乱花钱。所以他可能活动的范围顿时被缩小了很多。
“喂您好,请问.......”季琼宇心里像火灼一样焦虑,他连呼吸都感到窒息,一颗心不停乱跳,像被人拿着棒槌在敲,四肢都痉挛,难以伸直。
季琼宇不停地打着电话,屏幕上的数字都叫他看花了眼。季琼宇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手也跟着推起方向盘来。
.宾馆内
周寄北将背包甩至肩上,乔琰之扶着他到轮椅上坐下。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宾馆,乔琰之微微附身,示意周寄北在这儿等他一会,他去把车开过来。周寄北淡淡地应了声,双目无波无澜地盯着马路对面光秃秃的树。
“......”周寄北的左耳里正涌来车轮碾过沥青的声音,周寄北垂下头,双手又下意识地绞了起来。他每每听到这样的声音,心里就没来由地一紧,也不知道是在不安什么。大概车子对他而言,都是不能踩踏的禁忌岭。所以才会一朝被蛇咬,余生都害怕。
“寄北。”乔琰之忽而出现,周寄北一抖,指甲嵌进了肉里,疼得他一蹩眉。
“上车吧。”乔琰之下了车,伸手替他揽过拐棍,顺手再搀起他的胳膊。
“......”周寄北听到左耳边的叫嚣声愈发地响,他有些痛苦地拧了拧眉,下意识地朝声源望去,瞳孔却在一瞬间紧缩!
那辆银色车身挂着一张周寄北能够倒背如流的车牌。从驾驶门狂奔而出的男人,他看了第一眼就没能忘。来了这里的每一夜也都不能忘,反而越想越厉害,想到他都出现了幻觉。
“贝贝!”那一声隔着刀刃般地强风一并而来,割在周寄北心上,将他瞬间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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