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没有任何犹豫,他知道该迅速离开这里了。
他从龙珠里取出一个小钱袋,往袋子里装了些金银、几小瓶丹药,又装了十来枚中品和下品灵石,揣进怀后,他把小虫给自己的那颗宝贵的龙珠镶嵌进腰带中的缝隙里。
他直接从窗口窜到房外,快步向几里远的山丘那边走去。
黑夜降临,趴伏在山丘隐秘处的萧南,死死地盯着那所破房子的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漆黑的地方传来了一点灯光,接着数点灯光亮起,半晌后,那里便成了亮堂堂一片。
望着繁密的点点人影在那破屋周围移动,深呼吸后的他在心中感叹,“总算又逃过一劫,可这何时是个头!”
黑暗中的他起身,向着更远处的黑暗里隐去。
破屋处,有近百人汇聚于此,尚长老望着一名满脸堆笑的汉子问道:“大牛,你肯定租住你家的那个人,就是画像上的?”
大牛点头很是肯定的语气回道:“是,就是,当时第一眼见到,我就认了出来。”
“可惜,他也知道你认出了他,否则他就不会跑了。”荀千狐姐妹一前一后刚好从破屋走出,听到了大牛的话。
尚长老闻言也是懊恼的一皱眉,摇头吩咐左右道:“各位堂主,你们领着人在各处找找吧,特别是城中各偏僻所在。”
荀千狐听闻长老的话不由心中暗道:“按你们的办法,能找到就只能凭运气,几百万人的聚居地,只要小心谨慎,并略懂一些藏匿技巧,找他,就如大海捞针。”
静云门这个晚上对静云城再次进行了铺天盖地的搜索。
房间里,荀悦少有的愁苦起了娇嫩的脸颊,一语不发靠在椅上。
荀千狐缓缓的坐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推了推妹妹,“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荀悦心中的伤感情怀像是被姐姐的这个动作激荡了起来,嘴唇一瘪,眼眶里的泪水也盈盈泛起,“都是你,要不是你让萧大哥离开,他就不会遇到这么多事。”
荀千狐一时沉默。
“人家好好的,现在弄得他朝不保夕,今天藏这儿,明天躲那儿的,说不定那天就……。”荀悦说到此处,忍不住抽噎起来。
可她此刻的言行却让荀千狐心中气恼不已,“真是孩子气,要把你姐姐给气死。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小角色,你这心操得也太过了,有必要吗?为一个外人还埋怨起自己的亲姐姐来了。”
心中这么想,可表露于外的却是能够起着安抚作用的亲昵,“好了,怪姐姐,怪姐姐。不过你也知道啊,他是修炼者,修炼者遇到各种危险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荀悦毕竟孩子心性,姐姐一番哄,她的心情也就逐渐的平息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荀千狐就起了床,梳洗完毕,正欲出门,就听到荀悦撩开被子的声音。
“姐,你到哪儿去?我也要去。”
荀千狐只好回到床边,把荀悦重新按回枕上,“我出去办点事,有些麻烦,你今天就呆在这里,我会尽早回来的。”
荀悦嘟囔着,虽说心有不甘,但也确是没有这么早就出门的心思。
荀千狐也没有让其他人跟随,她犹如鹤立鸡群一般的走在街上,来往行人的目光皆都被她精致的容颜和惹火的身材所吸引。
她只好寻了个偏僻处,从存储玉里找了件很普通的兜帽斗篷披在身上。
“哼!总算寻到了你的踪迹。”在一个废旧的院子里,荀千狐蹲在一个墙角,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色如晴空中的一朵白云,无一丝杂色。
小狐抽动着尖巧的鼻子,在这角落来回转了数圈,用前足扒拉起几粒小果核。
荀千狐捡起一粒,上面还有残留下来的湿润果肉,“你昨晚是在这里过的夜。”
这种情况下,荀千狐总会在心中自语,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一个地方的泥土被手拨弄过。”
她又在旁边发现了一根头发,她用两根细长的手指拈了起来,“哼哼,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好了,小狐,我们走。”
小狐闻声,几个窜跃便钻到了她的怀里。
在怀中小狐的提示下,荀千狐从城东走到了城北,然后又从城北走到了城南。
日落西山,夜色朦胧之时,在离城门不远处的一个酒楼拐角处,荀千狐终于发现了他。
此刻的萧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坐靠在拐角处的墙壁上,目光无神、一脸呆滞。
“装得可真像。”荀千狐不经意的向他走了过去。
萧南见有人走来,假装不经意的略微低下头,蓬乱的脏发遮掩了他面容。
“跟我来。”
一个声音传入他耳朵,萧南大惊,正欲暴起,可突然间感觉身子一紧,连呼吸都在这瞬间被压制住了。
“完了,这次完了。”这种感觉他经历过一次,而那是一次无比痛苦的死亡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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