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个仆人,此时却在天缘阁一个精致的房间里酣睡, 晕红的帐幔系挂两边,萧南窝在同样晕红的被窝里。
一个穿着浅蓝色纱裙的女子,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把盆子搁到一个精致的梳妆台旁边的洗漱架上。
“公子,醒醒,该吃早饭了。”女子柔声唤道。
萧南支起身,眯着眼望着床前陌生的女子,心中疑惑,“她怎么进来了?”
不过随即醒悟,便开口道:“昨晚睡得太晚,现在还很早吧?”
“公子,不早了,我们堂主让我来服侍公子起床,阁里的小姐都在等你呢。”
“等我?”
“公子你忘了?你答应过要教阁里的姑娘弹琴呢。”
萧南洗漱完,不适应的看着镜中自己全新的容貌,用手抚摸凸起的颧骨,摇了摇头,哑然苦笑间心中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我这模样倒和陆缈莹挺般配。”
“也太丑了!”萧南忍不住对镜中的自己说道。
“噗哧”侯在一旁的女子也被他的言行给逗乐了。
萧南扭头望向她,皱鼻问道:“我的模样挺吓人吧?”
“没没,公子也不算丑,而且公子高高大大的,体态也很匀称……。”女子急忙安慰道。
“我体态匀称?真的?”萧南站起身来,张开胳膊,转扭了一下胯部,他是诚心想逗弄一下眼前的女子。
女子脸一红,很是窘迫的吱唔道:“是真的,公子,咱们走吧,她们还等着呢。”
天缘阁占地颇广,分隔出了好几个区域,这些不同的区域其功能也各不相同。
吃过早饭,萧南随着侍女穿过房后一个景致极佳的花园,来到了天缘阁后面的一栋建筑。
“这里是招待贵客的。”侍女指着眼前一幢雕梁画栋的四层楼阁对萧南说道。
萧南很漠然的点了点头。
“我们堂主说,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这话让萧南来了点精神,“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你们堂主?是不是昨晚那个女的?”
侍女闻言白了他一眼,“什么男的女的,那是我们沈堂主,静云门唯一的一个女堂主呢。”
随侍女走进楼阁,到了第二层,就已经听到了女子们的嬉笑声。
两人右拐进入一个偌大的厅堂,里面散乱的人群顿时噤声,齐齐向萧南望来。
“萧公子,你可真能睡。”一个女子从人群中开口道。
“我们可是等了你老半天了。”
“早知道,我们也多睡会儿,晚点起床。”
……
一句句不满的牢骚汇聚而至,萧南愣愣的望着这群千娇百媚的佳丽。
“好了好了,”笼一件淡紫色华衣的沈堂主在人群中露齿一笑,对萧南招手道:“过来吧,别理这群疯丫头。”
等萧南走近,沈堂主把他领到厅堂里居中的一个位置,“萧公子,你就在这里教授大家吧。”
萧南点头,随即坐了上去,见身前案桌上的东月筝旁边有茶具,便提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沈堂主本还想寒暄几句,见萧南如此她也只好作罢,她伸出手指对身旁两个中年男子点点,两人便分坐萧南左右,各有一案几,案上皆有纸笔。
见萧南疑惑的眼神,沈堂主微笑道:“这两位是我们天缘阁的乐师,我让他两来记谱的,萧公子你不会介意吧?”
萧南粗陋的面颊上露出了一丝狡黠,扬眉道:“当然不介意,可以开始了吗?”
他可真不介意向他人泄露自己这方面的才能,就像江河不会在意水的流逝。
不过萧南此刻却生出了游戏之心,“你们来记谱,那我就来弹奏一曲速度最快,弹奏指法也最为复杂的曲子。”
以萧南为中心,五十多名来听课的乐妓环弧而坐,沈堂主也在其中。
“丁丁冬冬”的琴音突发而至,如骤雨倾盆, 但见萧南的头有力的随着乐音摆动着,一双手在琴弦上跳跃出了混乱的残影。
厅堂之内,听曲者被这狂暴的乐曲激荡的壮怀激烈,时而仿佛让他们置身于狂风四起、沙卷石飞的旷野,时而又仿佛深陷在金铁撞击、人吼马嘶的疆场。
萧南时左时右,斜睨着旁边的记谱人,面露得意之色。
忽地,这曲惨惨烈烈的乐曲嘎然而止,萧南甩了甩手臂,抬眼望向已经呆滞了的众人,像是一群被石化了的活人。
半晌他吧唧了一下嘴,开口道:“给点掌声啊!”
这突兀的请求顿时就让这群听众恢复了心神,“哪有这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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