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男人的深邃的五官在那一点星火中忽明忽暗,而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已经醒来。
慕晚晚犹豫了一会,伸手将壁灯打开,卧室瞬间亮堂起来,她清晰的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低垂着脑袋,似乎是头痛不适。
她知道,霍靖琛头痛症发作了。
这个毛病,还是当年宏时陷入危机,他日夜劳累所至,医生叮嘱让他少饮酒,可显然今天晚上他是喝了不少酒。
明明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去关心,不要去关心,可身体却是控制不住的起身,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每一步都很缓慢,而男人似乎依旧没有察觉她,直到柔软,带着温度的指腹落在他的太阳穴,他才回了神,他扭头想要看过去,慕晚晚却强硬的板着他的脑袋,沉默着,轻轻的帮他按压打圈。
霍靖琛黑眸阖起,面无波澜,淡淡道,“这种事不需要你做。”
“我们领证了,名义上,我们是夫妻,这种事我应该做的。”慕晚晚很识趣的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自从五年前他换了肾脏,他很显少喝酒。
商场上,参加大大小小的酒会是常事,但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滴酒不沾,也不会有人敢有异议。
柔软的指腹轻度适中,随着她的动作,头疼逐渐得到缓解,霍靖琛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沉默在卧室弥漫开来,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会,慕晚晚问,“喝了醒酒汤了吗?”
霍靖琛没有回答,而是将指间的烟蒂摁压在烟灰缸里,起身淡漠道,“你继续睡,不用你忙。”
说完,他进了淋浴间。
片刻,里面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纤长的睫毛微垂,慕晚晚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慕晚晚,瞧,你就是犯溅,在他面前,无论你做什么,都抵不上那个女人一句话,一个笑容。
不过她并不能让自己放纵对霍靖琛不管不顾,她还是去厨房,动作利落的煮了一碗醒酒汤出来,上楼之后,放在他那一侧的床头柜上,之后,她去把阳台的拉门打开,重新掀开被子继续睡觉。
霍靖琛洗完澡出来,腰间围着白色的浴袍,抬眸间看着躺在一侧的女人,不紧不慢的去衣橱换了睡袍,等他走到床边,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醒酒汤上,陶瓷碗里热气萦绕,显然是刚煮出不久。
眼神扫过去,只看到女人的后脑,海藻般的长发张扬的铺落在枕头上,霍靖琛眸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
这女人真是……执迷不悟!
他端起醒酒茶一饮而尽。
翌日一早,霍靖琛习惯性的到点睁开眼,不着痕迹的起身,迈步往淋浴间,不经意的扫过女人露在外面的脚裸,脚步下意识的一顿,黑眸眯起,似乎变得严重了?
……
当阳光从透明窗幔悄悄爬上床褥,床上的女人睁开眼,慕晚晚下意识的看向身侧,果然空空如也,那个男人总是那样的自律,无论晚上指点入睡,第二天到点就起床,从来没有变过。
清清凉凉,隐隐约约从脚裸传来,慕晚晚怔了下,起身下意识的看向脚裸,上面还残留着绿色的膏药。
谁给她上的膏药?
霍靖琛?
这三个字刚从脑海里蹦出,当即就被她在心里快速否掉。
那个男人怎么会好心的给她上药,如果真的是他,那今天可真的要下红雨。
紧接着她又想到什么,猛地看向床头柜,那上面的碗已经空了,这代表昨天霍靖琛喝了她煮的醒酒汤。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欢喜。
看,她多容易满足!!
仅仅因为他一个小举动,就能高兴一整天。
可那么容易满足的她,却从未得到他正眼相待。
洗漱完,慕晚晚去了餐厅,庆嫂立刻将早餐端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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