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离市区不远的一处独栋别墅,在别墅外一公里的范围内几乎都是绿地覆盖,空气明显比市里好了很多。淑离在仆人的引领下走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修剪齐整的草坪的和各种美观的植物,顺着小路往右边走,就是一片开阔的游泳池,纯净的蓝色水质和白色的建筑相映成辉。来到这里已是傍晚,花园里打着优雅的地灯,平添了一份静谧的氛围。
淑离一边往客厅走着,一边跟仆人问道:“现在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那仆人是个上年纪的大叔,他两只手攥在一起,用低沉的声音回应着:“是,这原本是少爷自己住的地方,他走了之后,章先生就让我过来守夜。”
淑离一个人坐在真皮沙发上,这松软的弹力,舒适的皮质,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跟着马上放松了下来,产生了丝丝的困意。仆人在红木桌上小心翼翼地用紫砂冲着滇红,那香味热烈的释放着,落在她每一处感官的细胞上,让她心旷神怡。空气安静的流淌着,淑离环顾着四周,这客厅的面积不仅很大,而且功能众多。有摆放着几十种洋酒的开放式的吧台;有复古式的留声机在缓缓的放着经典的乡村音乐;一面壁橱里存放着上下五层的碟片,有不少是国外淘回来的限量版;还有他从小到大去过的世界很多地方的留影,埃及的热气球,尼泊尔的滑翔,西藏的登山,美国的直升机,加拿大的滑雪.....有些淑离想都没想过的地方,这个男孩都很容易的实现了。他之前的生活都是那么的随心所欲,过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生活。她站了起来,顺着内部的楼梯向上层的卧室走去。
“小姐!你慢一点!”
“怎么了?”淑离停在拐角的位置,回头望道。
“哦,我怕您惊着。少爷的卧室,还在焚着香呢。”
仆人快步跟了上去,然后走前一步,打开了房门。
这个卧室同样很大,和门相对的是和门等高的巨大的落地窗,用棕色的窗帘严密的遮盖着。房间的顶上没有灯,而是用各种不同功能的壁灯和支架灯来代替。地毯是深蓝色,并且绘有不同抽象化的波浪图案。再看那张颇有设计感的床,是一个立体的船形,朝外的一头向上翘起,整个材质用棕色的实木制作而成,还雕刻着各种精美的图案。床两边的柜子则是应景的骷髅头模样,不规则的摆放着,却充满一种死亡仪式的美感。淑离慢慢的踩在逼真的如海面一般的地毯上,触感是那样的轻薄而松软。仆人冷不防的打开了壁灯,刚好打在了墙壁上的三幅画上。
头一幅,是和床相对的一个半身的肖像画。那是一个消瘦的女人,在阴沉的雨天里淋着,穿一身束着脖子的黑色长袍,头戴长檐的黑色礼帽,雨滴从帽子的毛边处攒起,又满满的垂落下来。她长而尖的脸庞苍白而无力,眉头略微紧锁,双眼下垂着,不知是在看着地面,还是在怅然自己灰暗的人生。她的嘴巴小而保守,似乎有满腹的心事,却不愿意跟任何一个人说起。淑离专注的望着她的双眼,好像这画上的人又是有生机的,她在慢慢的睁开眼睛,在动,只是动的速度非常的缓慢,就像一朵花在夜间绽放,让人难以感觉它的变化。
“太神奇了。”淑离小声的感叹着,可不只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淡淡的哀伤涌入心头。她走到另外一幅画的旁边,那也是一个西方的作品,以维纳斯和爱神丘比特为素材。维纳斯裸着身子背对着斜躺在深灰色的床单上,凹凸有致的身姿和健美的线条呈现在人的面前,而爱神丘比特则单膝跪在维纳斯的对面,挥舞着翅膀,双手扶着一面方形的镜子,维纳斯则一脸神秘的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令人遐想的是,在丘比特的手腕上,有一条长长的粉色缎带,紧紧的缠着,和镜子连在了一起。丘比特的脸上也有一种不安的表情,让人无法琢磨。“究竟这幅画在表达什么意思呢?”淑离转过头,问仆人道:“您知道这些画的名字吗?”
“我也不太清楚......少爷他喜欢很多门艺术,不过,他买什么,从来都是看心情,我们也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仆人露出一种为难的神色来。
“哦,没事。”淑离指着一幅巨大的油画:“这是少爷吗?”
“嗯这幅画是一位画家之前帮我们少爷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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