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进入了中堂去通传,董氏忧心忡忡的对段枫道,“枫儿,一会见到你大娘,可要好好说话,万不可言语冲撞啊。”
段枫宽慰她道,“放心吧母亲,孩儿定会如往昔一般谨言慎行的,母亲劳累了一宿,请先回去用餐休息,否则孩儿心中放心不下。”
董氏摇头道,“不行,你此番犯了府中规矩,你大娘定会处罚你,为娘随你一起进去,也好为你求个情。”
段枫又劝了几句,无奈母亲坚决不允,他也只好作罢。
母子俩又在外面等了一刻多钟,小青才出来传讯,让段枫进去。
董氏想要跟着进去,被小青拦下,“董娘子请留步,主母只召唤八少爷相见,并未让您入内。”
段枫趁机说道,“大娘的命令不可违背,母亲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孩儿,没事的。”
董氏犹豫了一下,终是不敢违逆王念秋的意思,只好又叮嘱了段枫几句,这才不放心的看着他的身影进入门内。
小青在前引路,带着段枫穿过前厅,经过一条长长的回廊,来到了后园茶亭之中。
王念秋正在亭中,躺在一张清竹躺椅上,身边使女丫环环绕,伺候她用着早点。
“拜见大娘。”段枫恭敬弯腰施礼。
王念秋扫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嚼着嘴里的糕点,她不说话,段枫也不敢起身,保持着弯腰躬身的姿势,一动不动。
王念秋慢条斯理的咽下糕点,又就着茶水喝了一口,这才说道,“段枫,你昨日辰初出府,流连在外彻夜不归,大大的违背了候府的规矩,你可知错?”
“禀大娘,段枫知错,但事出有因,还请大娘容我解释。”段枫不卑不亢的回道。
王念秋把茶杯一放,轻描淡写道,“说吧,我听着呢。”
“昨日我在京郊游玩,撞破一伙强人劫掠良家女子,结果被他们打晕,醒来时发现已被他们丢弃在荒野之中。因为迷失了方向,我直到天黑才走出荒野,回到京城,可是城门已经关闭,于是只好在城外呆了一宿,直到清晨城门打开,才得以回城,我这手掌上还受了伤。”
段枫当然不会把实际的情况说出来,他亲手杀掉了四条人命,万万不能抖露半点口风,所以就半真半假的编了个理由,希望王念秋看在自己遇险受伤的份上,不要太过为难自己。
可是王念秋压根就没理会他的辩解,也懒得去检验他的伤口,只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倒是把你自个摘得干干净净,不过我也不想深究是真是假。你既然知错,那便认罚吧。我候府子女,外出彻夜不归者,赏十棍。张猛,带他下去领罚。”
“大娘……”段枫当然不愿意平白挨十棍子,还想再争辩几句,他昨夜历经生死,险死还生的回来,还要被打,怎么会甘心。
“退下吧。”王念秋挥了挥手,一副不愿意再听他多说的样子。
段枫心中一沉,没有再继续争辩。从他懂事开始,就能感觉到王念秋对他若有若无的敌意,他不明白这种敌意从何而来,以他的地位来说,对于王念秋的两个儿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
母亲董氏对她更是毕恭毕敬,当作主母般的来尊重,讲道理的说,王念秋根本没有敌视段枫的理由。
当然她的这种敌意表现得并不激烈,不会无事生非的找他们娘俩的碴,每个月该给东南小院的例银和吃穿用度也都是按照规制一分不少的发放。
可是逢年过节的喜赏彩头,却是一分都没有给过。
要知道在候府这种豪门深户,每月几两银子的例钱根本就算个屁,诸节彩头才是大头,各房夫人以及子女每年得到的彩头至少都有两百两银子以上。
唯独段枫和他母亲,一个铜板都没得过。
府中各房子女到了年龄以后就可以习武,候府也会提供相应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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