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喝了两小瓶啤酒,抽了支烟,歇了约有半个多小时。
辛扬掐灭手中的烟头儿,对栗刚道:“我们去试试东边那张赌台。这个时辰五行当以木气养之,东边的青龙位最旺我。”辛扬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栗刚懊悔得直拍大腿,说道:“我怎么就早没想起来呢?!你从上学的时候就是咱班里的大仙儿。我早该请你这位能掐会算的辛大仙儿出山才是。”
辛扬心里一惊,暗道:“这货可别从此粘上了我,拿我当赌神菩萨供着可不是事儿!”赶忙说道:“我逗你玩儿呢!你还不知道我啊!路痴,一点方向感都没有,在这屋里我压根儿就分不出东西南北来。”
栗刚讪笑。他知道辛扬确实是个路痴,曾经和另一个也是路痴的同学就伴儿一起去看电影,回家的时候,俩人骑着自行车绕了大半个天衡市区才找到回家的路,一时传为笑谈。
但此时辛扬哪句真、哪句假,栗刚已是傻傻分不清。他知道,自己只要清楚一点就够了——辛扬今天定能救他于水火。
辛扬之所以选了他所说的东边那张赌台是因为这张赌台距离刚才那一张最远。其实也不是在东边,而是北面。
两人来到这张赌台前,只见这里围着的赌客也同样不少。
这张赌台的荷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男子,脸色苍白,眼圈儿泛青,一看就是长期熬夜、睡眠严重不足。
辛扬这回拿出一大把筹码给了栗刚,说道:“你先玩着,我歇一会儿,缓缓运气。”
栗刚其实早就按捺不住了,只是辛扬手气正好,而自己最近又是逢赌必输,衰到了极点,所以一直不敢向辛扬要求由他来押点儿下注。
这下辛扬一发话,他高兴得差点儿没蹦起来,兴奋地道:“老大,你说押几?押大小还是单双?”
辛扬不禁莞尔一笑,说:“我让你玩儿,你尽管自己做主,什么时候我突然有了灵感,再告诉你押什么。”
“得令!”栗刚笑得花团锦簇,撸胳膊挽袖子,摩拳擦掌,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辛扬坐在桌边吧凳上,一只手臂屈放在台上,另一只手揉着眉头,眯着眼养神。他现在两眉之间已是胀痛难耐,脑袋都晕乎乎的了。
辛扬似乎对场上漠不关心,其实一直在全神关注骰盅,等待着大赔率的机会出现。
栗刚一连输了十来把,小几千的筹码已经被他输进去了。
这一把辛扬看到未开的骰盅里又是17点。而栗刚押了数字11、12、13、14,各两个筹码。
辛扬暗骂一声,只得小声对栗刚说,干脆多押三个数,痛痛快快地一直押到17。
栗刚不敢怠慢,忙又拿出六个筹码,告诉熊猫眼荷官在15、16和17上各押二百元筹码。
骰宝从点数4到10为小,从11到17为大。这一下等于是从11到17一共七个大数全押上了。如果开出的是11或者12点,都是一赔六,那么这把总共会平。
如果开出13或者是13以上的其他点数,只要不是三个6,那么就肯定会赢,只是赔率各自不同,赢多赢少的问题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开出17点,一赔六十,押两个一百的筹码就是中一万二了。所以栗刚下注后嘴里一直喊着:“十七,十七,十七!”
骰盅揭开,赫然便是十七点。熊猫眼荷官也认识栗刚这个熟客,恭维道:“刚哥起点儿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可手风都不大顺。”
栗刚说道:“岂止是不顺啊?!最近我和小林子都输惨了,小林子的车子还押在你们这儿没赎回去呢!”
“听说了。那天我没在。要是在我的台子上,您二位就不至于那么点儿背了。”熊猫眼荷官讨好道。
栗刚喜笑颜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说道:“可不呗!就你旺我。”
说着话,他也学辛扬刚才的派头儿,但却只拈起了一个筹码,丢给熊猫眼荷官,说道:“明哥,吃个喜儿。”
“熊猫眼”开心地笑着,接过筹码,说道:“谢谢刚哥!恭喜发财,好运连连!”
栗刚笑得更加灿烂了,说道:“借你吉言了!”
辛扬在一旁暗暗皱眉,心中暗自思忖:“我这不会引得栗刚这家伙又加重了赌瘾吧?”
辛扬不免心中担忧。真不知这样做是不是对栗刚有不好的影响。
唉!火烧眉毛且顾眼下。不管怎么说,先帮他保住了工作。要不然,真要是这一关过不去,不但丢了工作,弄不好还坐实了挪用公款的罪名而锒铛入狱,刚刚订婚不久的对象没准儿也得吹了。
那样的话,栗刚这一辈子可就毁了,还不得把他爹妈都气出个好歹儿的。这次姑且便宜行事,待到这关一过,一定得好好教育教育栗刚,跟他讲明白了:如果他再去赌博,就算他输得真要去卖肾,我都绝不会再帮他了!否则的话,恰如饮鸩止渴,迟早得弄出更大的祸事来。
辛扬心中计议已定,将心一横,这回要狠巴巴地赢上几手儿,就当是让赌场老板获利回吐了。
辛扬心中打定了主意,他还是依旧让栗刚押注。但是辛扬故意不给栗刚提供建议,让栗刚先输些钱。一来算是个障眼法;二来也是怕他赢的次数多了,又勾起赌瘾而一发不可收拾。
栗刚的赌运确实是不佳,一连几把都是押不中。骰盅也一直没摇出大赔率的点数来。时间一长,栗刚渐渐焦躁起来,总是在向辛扬咨询该押几。
辛扬见骰盅里没有大赔率的点数,也就随口乱说,故意不提供给他正确的点数。这样一来,栗刚的眉头越来越紧皱,眉间本来就窄,这下又多拧出了一个“川”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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