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扬跟随师父练太极拳已有所成,堪堪达到了“懂劲”的境界。又是真气充沛、内力浑厚,并且真智已开,悟性变得奇高。所以于天下武学、运功行气、招式原理等,但凡眼见,即能领悟个十之七八。
这五郎八卦棍也恰好是依太极劲力,法两仪四象,取先天八卦之数。所以辛扬也对于其发劲特点领悟了十之八九。也正因为能够理解到这棍法精义,所以对这套五郎八卦棍也就更加喜爱了。
这套棍法之博大精深其实要远比孙海龙现在所能领略到、所使将出来的远胜许多!
武学一道,虽然勤学苦练很重要,但是练到一定的境界,面临瓶颈难以突破时,个人资质、领悟能力就更为重要了。
“老棍”孙海龙也是资质不错,与这套棍法很有缘分,又是痴迷浸y其中三十年,虽然还远说不上是已臻化境,但是其功力也算是非同凡响了。
只不过练到现如今的地步,他也就算是将这五郎八卦棍的精髓悟到了十之七八,而使将出来时,能达到的理想效果便又缩水了一二。这皆因内力不够充沛之故,在使出棍法中高难度的招式时,往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辛扬则不同了,对于这套五郎八卦棍法虽然只是初见,却是一见倾心,领悟极深。
这套棍法以形炼劲,以力御形,如太极般圆转如意,法两仪之截杀迅猛,刚柔相济,诡谲多变……看得辛扬是心痒难搔,激动不已。
这厢却急坏了“老棍”孙海龙。
“老棍”已经使了两遍整套的棍法。身上已经见汗了,气力也已大减。可自己费了这九牛二虎之力,却仍然是挨不着人家一点儿。非但如此,这小子居然还是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模样,压根儿就没把全部注意力用在过招儿上。
“老棍”心中不禁开始烦躁。自己一遍遍的、疾风骤雨般的持棍攻击,可是人家却空手对敌,尽皆轻易避开,好整以暇。自己就像一只兔子,而辛扬就像绑在自己头上的胡萝卜,近在眼前,却无论怎么蹦跶、翻滚,终究是够不着。这样下去,最终只能是自己脱力扑街了。
“老棍”虽然气力不足,心中烦躁,但是棍法不乱,威势不减。
辛扬此时已经把这六十四点棍法、全部身法,都记得周详无误。他迫切地想自己赶紧演练一遍,好趁热打铁,记得更加牢靠。他也不愿再与“老棍”继续纠缠下去。当下右手倏忽向前伸出,胳膊如同爆涨了一大节。
“老棍”突然见到辛扬出手还击,还未回过神来,木棍前端的三分之一处已经被辛扬抓到了手里。
“老棍”吃了一惊,忙往怀里夺棍。
“老棍”回夺的力气很大,但却丝毫拉拽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辛扬左手也几乎同时攀住了棍头儿,用力一拗,“咔嚓”一声脆响,棍子被拗断了一截。
“老棍”所使的棍子是武术枪棒最常用的材质——白蜡木。俗称:白蜡杆,既坚韧又富有弹性,还易于保存。自宋朝就开始兴起用白蜡木制棍和枪杆。
通常武术所用的棍子依长短从齐眉棍到高出头顶一尺许,直径大约三厘米左右。“老棍”这条白蜡杆儿却偏粗一些,有近四厘米直径,约酒杯口粗细。
而且辛扬并非是抓住棍子两端,使力从中折断。而是一手抓在三分之一处,一手抓在棍头儿,以硬劲儿折断,这样难度就更大了许多。
辛扬随手把折断的这一截儿木棍抛在地上。
“老棍”临危不慌,当即一个“蟠龙式”向辛扬兜头砸来。
辛扬一扬手,又已抓住了棍端,“咔嚓”一声,又拗断了一截。
“老棍”噔、噔、噔的连退几步,看着自己手中一截断棍已经变得比一节儿双截棍长不了多少了。他脸色煞白,双目失神,呆立当地。
过了一会儿,“老棍”似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下这情形,实在是无法再战了,难不成自己还要和人家“双截棍哼哼哈嘿”吗?就算是,也要两根儿才行啊!
“老棍”将手里的半截短棍扔到地上,满面羞惭,冲着辛扬一抱拳,说道:“辛老师好功夫,在下佩服得紧,输得也是口服心服。”
见“老棍”已经甘拜下风,辛扬也抱拳说道:“孙老师您客气了,承让,承让。恕我孤陋寡闻,还请问您,这棍法的名称能否见告?”
“老棍”孙海龙面色绯红,讪笑着说道:“是五郎八卦棍。我学艺不精,只学到些皮毛,贻笑方家,惭愧得紧啊!”
孙海龙苦练五郎八卦棍三十年,已深得棍法三昧。他在这套棍法上很是自负,可今天却锐气大挫,心灰意冷。“老棍”在江湖中鼎鼎大名,眼高过顶,那是何等的自负?而现在说话时,却算得上是虚若怀谷了。
辛扬真诚地说道:“孙老师,您过谦了。我刚刚看孙老师的身法招式,行云流水,功夫俊得很。我也暗自记住了不少招式。这里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想演练一遍,请孙老师指点指点我学的不到之处。”
“老棍”听了大为诧异。难不成这小子在躲闪之际便能记住这许多招式?这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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