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兴看着这哥几个,恩,准确讲不仅仅是哥几个。前后聚集来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也不全是神州人。比如那骑摩托的矮子,就是阿三人,做杂技表演的,中文不错,至少能说句让人听得懂的人话,名字实在没记住也记不下来,跟他商量着能不能就叫他阿三,没想到他还表示理解,说他的神州朋友都叫他阿三。还有个泰人是个略胖的秃子,语言不通。见了面就一句萨瓦迪卡还能知道是你好的意思,看神情略显倨傲,懒得搭理他。有一对是妹子,一个是金刚芭比一个是貌胜潘安,那个金刚芭比真的叫芭比,姓林,那个貌胜潘安叫什么丽,没听清也没记住,姑且叫小丽,这俩应该是拉拉,在同一家健身房工作,是教练。那个鼻青脸肿的黄毛叫姜正义,神州河北人,略贫嘴,思想黄,没其他毛病,是个半宅男的程序猿。还有个新家皮人,叫什么迩来,姓黄,好像对谁都看不起,做珠宝生意的。还有几个其他的人,看穿着像是稍微有点钱的人吧,要不就是白领,聚在一边没有要过来聊一聊的意思。给了可文一个眼神,让他去找他们探探底。
不得不佩服可文的外交实力,一会就给人家聊过来了。
原来那几个人是一家丝毫没有名气的搏击俱乐部的人。刚打过架被关在拘留室等着送看守所,半睡不醒间就来这了。名字都很带感,叫什么小刚、大龙、豹子、冲头、假毛子什么的,个个大金链子小金表西装革履的土鳖样。妄刚才还以为是白领什么的呢,原来是一群打手,他们给自己的称呼是“保镖”。
基本上都介绍完了自己,再聊了聊,没发现什么硬性相似点,唯一相似就是都是迷糊间来到这的,来的时候在哪的都有,也不是一个地区也不是一个城市。非说相似点的话,就是这些人都很孤独,不是孤儿就是近乎于孤儿状态,基本上没什么亲戚来往,也没什么朋友,都是消失了也没人找的那种。
大概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那些祭祀的村民去了解下情况,至少得知道自己在哪吧。
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祭祀的地方,仪式似乎结束了,聚集的人也开始多了,三五成群,聊天吃喝着,看着挺散乱挺自由随意。可兴这十几个人穿插进去应该不会引起什么注意,对方的衣服也是千奇百怪,穿什么的都有,简直像万圣节的化装舞会一样。只不过都是正常装束,没有什么鬼脸之类的恶搞。
约定好了,探听完消息到来这的路上那个大石台子集合,众人就四散了开去。
可兴、可文习惯一起行动,鼻青脸肿的黄毛刚认识不久,也自来熟的跟了上来,据他自己说是:跟着可文有一种安全感。可兴倒是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喜欢受虐,给他打舒服了?还是给打弯了?对于黄毛的表现,可文倒是没什么意见,可兴也睁一眼闭一眼。这家伙脑子不太正常,谁会一听说哥俩住一起就转头逃跑的?真是脑洞太大。
“姜正义,你身上还带着什么东西来吗?”可兴问。
“没钱。”
“废话,我哥是说什么天材地宝啊、武功秘籍啊、月光宝盒啊什么的?”
“有个手机算么?不过这手机有点旧,好几年前的诺基亚,我花了三百块钱淘来的。”
“情怀啊!给我看看。”说着,可兴一把抢了过来,这玩意可难找了,n81,自己原来也想买一个的,可惜一直没钱,前两天刚有钱了,却早就停产好多年了。
“没信号……紧急电话不通……按键不灵……我日,还他妈电我!你说你买这么个玩意干嘛使?啊?”
“情怀啊……”
“……”
“……”
“胖子,你去勾搭勾搭小姑娘,套套话。黄正义……不是,姜正义,你去勾搭勾搭老玻璃套套话。一会还回这个点,聚齐了再去集合点。”
姜正义:“……”
三人分开,各自去套话。可兴这时候才有空踅摸踅摸周边的人。自打一睁眼就觉得这里不正常,“大麦子”、石台子、复古范的祭祀人群、莫名其妙来此的人、来这的人的共同特点、没信号的手机、不通的紧急电话,无不透着诡异。可兴四处踅摸起来,四周的人很多,有和自己等人差不多的,也有长得挺新鲜的,有的人白得夸张,也有脸上冒着红光的,是真的有红光,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还有从身上冒着淡紫淡粉色雾气的,看着让人觉得稀奇。正想着从哪找个切入点,看见祭祀台不远有个倒着的木桶,旁边坐地上靠着一个年轻人,攥着个木质大酒杯,神色间带着些哀愁,很普通的样貌,满脸通红,眼角似乎还有没干的泪痕。就他了,醉了好套话,酒后吐真言。
顺手从祭祀台上拿了个酒杯,朝着那个青年走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兄弟,跟我说说吧,憋着不好,说说解心宽。”话音一落,那哥们就小声地闷闷哭起来了……
“祭祀又到了,去年就没了那么多人,今年肯定又得没好多人,各种办法都想了,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就非得祭祀那邪神?可怜我的女神啊!呜呜呜……我刚表白完!”
“那你怎么来了?”
“我刚表白完!就抽到签来了。我肯定是回不去了,我就刚拉拉手还没那啥过呢!呜呜呜……”
“肯定是村长儿子……肯定是那孙子坑我,在签上做了手脚!呜呜呜……”可兴看着这个醉鬼,眼里略微有点无奈。
“去年来的守护神,到今年就全走了,也不知道今年来的守护神能留下多久。妄他们还叫守护神呢,待一年就跑,根本不管我们,吃了喝了不算还抢我们的女人,算什么守护神啊……邪神来了就应该把他们都吃掉都杀光!呜呜呜呜……”说着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边喝酒还边哭得出声的。
“邪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动不动就抓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没完没了,可怜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呜呜呜……”
可兴梳理着醉酒青年的话,探道“兄弟,来都来了,别干伤心了,又没用,壮起胆气来,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
“嗯!呜呜呜……”
“长这么大我还一次都没见过邪神长什么样呢……要是见一次再死,也算值了。”
“我也没见过,就听原来逃活命回来的人说邪神都长尖牙,什么模样倒是没有规律,再说那些人十个十疯,疯疯癫癫的疯言疯语也不足信。”醉酒青年边抽泣边说着。
“你说守护神又是什么样啊?会不会都很高大英武,英俊潇洒,驾着七彩祥云来的?”
“别闹了,驾云的是仙人,守护神怎么会是仙人呢?再说了,守护神也会流血也会死,又不是没见过。就算高大也没比咱们高过一讨。我听邻居老疯子说,守护神也是人,就是比较厉害而已。”
“有多厉害?”
“多厉害?跑起来风驰电掣,怎么跑都不累,力大无穷能把祭坛一拳打碎,祭坛上的圣杯想拿起来就拿起来,还能拿着喝水,都不带喘粗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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